第98章(2/2)

夏去秋至，方星白觉得树叶刚黄几天，雪就跟着来了，一看日发现已经冬天了，不知不觉间又过了半年，去年就是冬天的时候和沈不期而遇，那家伙帮他扶了大厦将倾的纸箱，然后死赖脸在庙里住了来。

后来仓促了国，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公寓里，过年吃着窜味儿的外国饺，在酒店贵得离谱的嚼蜡中餐，多少次难过的时候，沈反倒没再哭过。

“善待自己吧。”方星白在桌上放了盒止咳糖浆，直到转门的一刻，冷漠和仓皇都掩饰的很好。

哪次好像都放了，又好像哪次都没，胖师兄说的解脱要是那么好寻，也不用剃个大光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

方星白神思飞退回十几年前，在二中上学的时候，他为沈打了轰动的一架，事后找双方家，他跟全世界摊了牌，小郭在办公室单独劝过他一次。

沈难受了一阵儿，方星白看得来，不过心假装不知——就让他恨我吧。

“老师想说，万一哪天动摇了，觉得走不去，别人唏嘘你们曾如何轰轰烈烈...”郭莹着当恶人，继续忠言逆耳，“人这一生谁都闹过，得能走得来啊。”

胖师兄说的对，自己背着包袱走了好多年，他中间试图放过，比如节不再去人家门守着了，沈回来找他，他留盘儿磁带开溜，周巅越俎代庖的劝俩人复合，他统统当放。

“走这一步，谁都不愿意低认输，这是少年意气，而执迷...执着吧，算是早熟病，越聪明的孩越想不通，三分钟血那些反而看得明白，这几你都占。”

“当然，白活了30年，一朝彻悟，今天说昨天幼稚，好像不那么让人信服，可是沈...”方星白用尽浑力气才维持了一张不那么在乎的脸，没伸手给人一，“郭老师以前跟我讲过一段话，当时你不在。”

方星白不再刻意板着不和沈说话，取而代之的是一公事公办的冷漠和客气，比之前另是一番膈应人，他暗地里扒拉手指算，算沈何时看清他的真面目，然后拾掇铺盖卷离开。

说话之前方星白足了思想准备，看沈着半圈泪，他差一发丝儿的距离心。

前他哭鼻，一哭方星白便负责逗他开心，每每如此，天大的难题也总能逗得他破涕为笑。

再比如后来沈不知怎么找到这里，他问也没问，耗了一年没和人说话。

“咱俩算闹过吧。”方星白轻声，“我走来了，你也...”

那时候二中规定老师跟学生单独讲话不能关门，沈在走廊外其实听到了，方星白不知。

沈窝浅，大泪珠终究憋不住啪嗒啪嗒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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