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2/3)

“将士们当然可以直面这些攻击，可既然桓元一意孤行，执意要去打安，那我们为何不让他先这个风呢？”

郗归扯了扯嘴角：“早在围城之前，北府军便已放消息，也留了撤退的。城中不少大族和平民，已然于那时北逃。如今还留在城中负隅顽抗之人，其死活、于我又有什么相呢？”

说到这，伴姊又想起一事：“我听说，桓将军一路北伐，往往纵兵劫掠，当地民怨沸腾，苦不堪言。小女郎则在平行分田籍之事，就连归化的鲜卑人也得到了田地，以至于引发了一些汉人的不满。女郎，您说，对于胡人的民，我们该怎么置呢？”

元日，她祭拜了平郗氏的列祖列宗，还有北府军无数的阵亡将士。

郗归微笑了，温和地看向伴姊：“你放心，我没事。人生在世，总要选择。我能够的，便是顾好治的百姓，和不让将士们肆意残杀罢了。”

一个人的失意与怅然，在这样上升的时局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

于是他饮尽了杯中的酒，再次投堂上的觥筹错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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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拿襄城和颖川，城中便不会因饥馑而多生饿殍。可我北府军的将士，却会因攻城而增加伤亡。”

她语无次地安面平静的郗归：“女郎，襄城与颍川郡中，都是胡人的民，他们的死活与我们并不相，您已经得很好了，真的。”

对于伴姊而言，火药攻城，显然是更有效率的法，她沉浸科研多年，习惯了直来直去，不太懂郗归的顾虑。

“北方诸胡虽因混战而折损实力，可却仍旧骁勇。北府军本就因打败符石而备受瞩目，若再快速拿襄城和颍川，只会招致更多的攻击。”

对于西路北府军的度，她仍是有些不解：“女郎，桓元如今已经动手，我们是不是可以用火药加攻城？”

郗归并未在建康过年。

郗归叹了气：“襄城与颍川，均是河南的重城。城破之后，尚要为我所用。不必非要用这样的方式，去摧毁固的城墙。你放心，这两座城困了这么久，早就挨不去了，最迟二月，城中定然生。”

郗如不在，伴姊今日一直陪着郗归。

伴姊始终觉得，在这件事上，郗归的表现与从前很是不同。

“不，不是的。”伴姊心疼地握住了郗归的手，“我知您依旧慈，我并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我先前只是不懂您的良苦用心。”

她郑重承诺：“英灵在上，北伐已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所有人的努力不曾白费。我们将前赴后继，共同完成那收复二京、驱逐胡虏、肃静华夏的殷切愿望。”

平的许多汉人不能理解，为什么鲜卑人占领平时，汉人低人一等，可当王师夺回平，鲜卑人却能

灵魂却好似飘起，不悲不喜地注视着这无聊的一切。

“伴姊，我知你一直认为我是一个仁慈的人。可行军打仗，向来都是拼命之事，就算有差别，也不过是伤亡多少的差异罢了。我并不像你想象中那样心。”

她于昨日到了京，于城郊的空地上大宴京军民，共同为这一年来北伐的捷报和北府军麾各地的政绩而庆贺。

郗归平静地与她对视：“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每个人都该首先自己尽力保全命，而不是寄希望于别人的怜悯。我作为北府军的首领，应当首先考虑我的将士。”

她问：“可是，若有人不想背井离乡，或是逃不掉呢？”

“我不明白，女郎。”伴姊真诚发问，“您说，北方的民心，您势在必得。可是这两城被围困许久，城中定然一片哀嚎，倒不如早早用火药攻破来得痛快。我不懂，如此这般，怎能收获民心呢？”

“穷则独善其，达则兼济天。我还没有兼济天的本事，只能先顾好自己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