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张办尸在地有两个绊着跌倒。阮七抖搜神一连砍了几个馀多的各顾命霎时逃散。
阮七走屋里连叫老娘不听见答应地拾起烧残的火把四里一照只见婆婆一堆儿躲在床底抖两个伴当通不见了。连忙扶:“老娘受吓了。此间安不得须收拾到别去。”随把衣装细拴一包。煮起饭来母吃饱。扶老娘到门外拖起张办并土兵尸到草房里放起一把火来焰腾腾烧着。已是五更天气残月犹明参横斗转见张办那匹在绿杨树嘶鸣不已。阮七想:“母亲年之人怎生走得路!何不牵过那匹骑坐了去。”就带住那扶婆婆坐好自己背上包裹跨了腰刀提把朴刀走村中向北边而去。有诗为证:
千呵万笑骗乌纱只合装憨坐晚衙。
何事轻来探虎一堆佞骨委黄沙。
话阮七杀了张通判扶母亲上逃走。那婆婆嗟叹:“我生你哥儿三个本等守着打鱼待我吃碗安稳饭却上了梁山。二、五俱遭横死剩得你一个将就些儿指望送我土又闯这场奇祸来。我老年之人受不得这般三惊四吓。”阮七笑:“老娘不必嗟怨。这不是我寻他难白白受那厮凌辱!真个有累老娘。今后寻个安所在随他甚么人在脸上打一百拳也不怒了。”婆婆:“恁般便好。”正是:
艰难随老母惨澹向时人。
当母二人一一走夜住晓行饥渴饮。在路行了两日听得过路的人;“那梁山泊阮七杀了济州通判如今城市里奉着明文画彩图形搜捕有人拿得着给赏三千贯哩!”阮七听得这般消息不敢从州县里过只望山僻路行走。他是个卤的人不曾算计得哪里安只顾望前走去、约莫捱了十多日到一座山脚看那山势十分险峻。一来天气暄二来那婆婆受了惊恐又途路上辛苦一时心疼起来攒着眉不绝。看着坐不住要跌来。阮七惊惶无措却好山坞里有座古庙轻轻扶老娘搀到庙里空并无一人。将包裹打开把布褥铺在一扇板门上伏侍老娘睡倒。婆婆:“这回心里疼得慌怎得汤吃便好。”阮七:“母亲你且将息片时这里现放着锅灶待我寻些火来便有。”把庙门反拽上大踏步走去四并无人烟。蓦过一条冈远远树林里屋角飞奔前去讨了火赶回来已是好一会了。正当晌午时分红日当空无一云影又走得急汗满面脱上衣搁在臂上想:“怎么这般炎!好似前日在黄泥冈上天气一般。”忙走到庙边推门来板门上不见母亲包裹也无了。吃这一惊不。又忖量:“想是母亲要登东包裹怕人拿去就带在边。只是往哪里去了?”走后门一看都是草四里声唤并无形影。心慌张起来:“不好了敢被虎狼拖去?当初李铁驼母亲到沂岭上渴要吃铁到涧边舀得来刚剩得一只大今日却好一般!”又:“且慢!若被虎狼所伤必有血迹。”拨开草山窝里各搜看并无一血痕。又想:“匹、包裹俱没影响决非虎伤。”踌躇不定走到前面神厨边立着心中焦燥泪汪汪不知此是甚么地方又无人可问。思量到大路上抓寻又想:“母亲因害心疼走不动哪得门!”胡思想的正没理会忽见走一条大汉来。怎生模样:
面白红眉秀。八尺以上材三旬以外年纪。青纱万字巾双环玉碾。梭布斜纹褶带银镶。看来是旧家弟略带些行伍。想暂时撞江湖终不矢英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