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这些年以各名义,往宋府送了无数银两珍宝。
宋泊简或对两郡贪污不知,但面对弟接二连三的孝敬,他也不曾提过一次质疑,也正是因为这份默许,成了他获罪的最大依据。
敢问,区区一县县令,既无自底蕴,又无妻家支持,何来这么多珍宝?
只宋泊简被捕那日,司礼监从宋府搜的赃就有十几车。
随着宋家男丁被时序关押,整个宋家更没了能主事的人,家中女眷不住司礼监甲兵的威压,不等被捕就将所知吐了个净。
圣上批言:宋泊简驭失察、瞎心盲,该杀!
这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桩大案,因圣上震怒,一切从严查办,满朝不敢声,每日除了听司礼监汇报最新调查结果,再无其他事提及。
另有那永定侯,案初被捕的守备就是他的亲侄儿,对方这些年收敛的钱财,一是于永定侯授意,二来也基本全孝敬给了他。
罪证确凿,永定侯成为贪污案开始后第一批被斩首示众的人。
与这满朝动相比,区区掌印被拦截的小事,很快就消散在人心惶惶中。
当然,也不是说全然没有影响的。
那日宋家人先后两次拦路给了时序一个警醒,倒不是针对外人,单针对时归。
司礼监在这场大案中已成为众矢之的,谁家要是有被捉走的,当家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司礼监,而时序与司礼监更是划等号的。
他们拿时序没办法,却难保不会有丧心病狂之辈,将目标放在时归上。
只因为这微乎其微的可能,时序直接将时归边的防护等级提到最,更是在与她悉心解释商议后,暂时停掉了官学的课程。
时序从司礼监调来二十甲兵,日夜不断地在西厢外巡逻,而前不久分给时归的空青竹月二人,更是要寸步不离地护在她边。
两人暂时接了雪烟和云池的工作,一应吃用全要经他们检查无误后,才能送到时归边,至于面生的人,连西厢都是妄想。
时序在司礼监和往复不断,果然只有天黑后才能挤一时间,待与时归一同用个晚膳,又是匆匆离去。
面对他的忙碌,时归未有半句埋怨,每天都是喜喜地迎接阿爹回来,努力在无聊平静的日里挑儿趣事,试图博得对方一笑。
也只有等时序离开了,她才会失望来。
而这时,空青和竹月就会靠过来,要么是一新奇的心,要么是一些民间哄小孩的玩意儿,皆被无声推到时归面前。
又一次送阿爹离开后,时归趴在桌上郁郁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