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2/2)

他盯着那块天板，忽然意识到他可能终生都要困在这颗卫星上了。

克拉克说正义联盟永远会接纳他。直到此时，布鲁斯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氪星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蓝睛里的那份定的神是因为什么——

第132章 逃亡者们（3）

那光线对于一个刚刚睡醒、正痛裂的病人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刺目了，他昏昏沉沉地了一阵，这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在宿舍里设置昼夜模式。

醒来的时候，蝙蝠侠第一看到的，仍然是宿舍的天板，墙里嵌的人造光源稳定地明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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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瞭望塔。

蝙蝠侠坐驾驶舱。

蝙蝠侠永远会给自己准备好后门——即使在这地方也不例外。很显然，在他失踪的这半个月里，正义联盟的队友们谁也没有擅自改动他留在总的布置。

一架早已准备好的太空飞机正等着他。

指令被依照次序输，瞭望塔对外闸门开启，展漆黑的太空，最大的蓝地球也随之浮现在视野中。与此同时飞机正式火，轰鸣着脱离了这座人造卫星，随后，主动力引擎几次加速，改变推轨，迅速俯冲大气层。

他无家可归了。

蝙蝠侠作为人类的那一面已经被杀死了，从此以后，只能以超级英雄的份活在世界上——真可笑啊，布鲁斯想，从瞭望塔走过时，那些四面八方投来目光里的同与怜悯，又浮现在他脑海中——他自己就是当事人，却反而是最后一个才真正理解到这一的。

人造卫星上当然不会有昼夜替，也没有四季的更迭，连重力系统都是由程序控制的。因为正义联盟连年扩招，和许多普通员工作为工程、医疗、后勤门加，瞭望塔上的空间越来越不够用。蝙蝠侠还是倚仗着创始人和元老的份，宿舍分得早，才能拥有工作区和休息区两个功能不同的房间，后来的超英们甚至连宿舍都是单间。

蝙蝠侠一从床上坐起来。这样剧烈的动作让他到一阵目眩，但他没有。他行压抑住生理上虚弱和眩，从床上来，迅速地检查了一遍自己携带的装备，然后输密码，开启电梯，从宿舍直降停机坪。

他已经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布鲁斯·韦恩有亲人，有朋友，有同事和属，有一个全世界最厉害的家，依山傍海的庄园和豪宅，蝙蝠侠却只能在哥谭的夜里浪。

是一颗人造卫星。

这个念猛然让他无法忍受起来。

他看着前方方正正的天板，忽然觉得这间宿舍，也许和囚牢并没有什么两样。

在疼痛和疲惫中，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