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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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守寡，他丧妻，杨直终于首肯，一切天时地利人和，顷刻间便能得偿夙愿，可她心中却是难以言喻的不甘与委屈。

阿娜依了一气，缓缓：“听闻杨府九郎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实属良，小女阿姿年方二八，貌贤淑，愿与杨家结两姓之亲，成秦晋之好，还望杨大人成全。”

但好在青老去，总是还会换回一些补偿，她是白龙寨的寨主，当年她没有资格选择嫁，而今，她却有权利不嫁！

她突然很想笑，于是便笑了来，满是自嘲与讽刺：“早知如此，杨大人又何必当初呢？”

为拉拢南疆百夷，杨家常年与各族寨通婚，却只以八姓族兵为主，从不准许杨氏嫡系与夷人嫁娶，而今却是开天辟地的一遭。

“还有便是其三，杨家有意和白龙寨联姻，双方联姻的人选皆由龙寨主指定。”

“好！”

爻女敢敢恨，格刚烈，她哭过闹过威胁过，甚至还冲到杨直面前对他拍过桌，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改变。他听从父母之约娶了妻室，她亦心不甘不愿的嫁了令狐少主，二人不约而同将这份少年恋藏于心，一转就是这么多年。

此时此刻，她本该狂喜，本该激，本该欣然应承，满答应，可不知为何，便在喜悦与激动过后，另有一郁的苦涩酸楚，缓缓涌上心间。

倘若兜兜转转，终该是这个结局，那么这些年来，他们的错过与牺牲，又算什么？

阿娜依乍闻此事，不免转向，不知所措，她不由看向杨忠，后者亦笑回望她，四目相接，十数年时光翩然转，许多未说的话已是不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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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包括杨家嫡系弟。”

若不她所料，杨家必定还有更大的筹码在后面。

是啊，大局为重，比起大局，她的青年少又算什么呢？

果然，只听裴昀接着：

但她还不想太早答应来，轻咳一声，继续问：

“当真。”

二十年多前，她尚是豆蔻年华，随父兄第一次播州杨府赴中秋宴，一便对那英俊威武的少年钟，男未婚女未嫁，她摘鬓边山茶相送，他以腰间弯刀回赠，他们本该是天作之合的一对。可惜，她是爻寨寨主之女，他是杨家嫡，他们注定不能成眷属。

“当真？！”

“还有呢？”

等待多年的痴恋，盼望了许久的奇迹，今时今日竟然唾手可得，只要她一句话！

杨直也是看着阿娜依从小大的辈，不禁轻叹了一声：“此一时，彼一时，娜依，你要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