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秦昭见他这样便判断人并未清醒过来。她连忙用手肘压住他的，加速冲洗创里的沙砾草梗。

“毋死……毋死！”

秦昭看青年睛似乎睁开了一瞬，忽然有些鼻酸。

“持一，麻醉药不多，我不敢浪费。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痛苦太久……”

的人反抗有些激烈，秦昭只好侧轻声安抚。

若是泪掉来，手术视野就要被破坏了。

生理盐和双氧被秦昭大致分成两份，毕竟不能像曾经实习那样，毫无顾虑地大肆挥霍着用了。

但生命于挣扎中闯生路是刻灵魂的本能，有些人的意志永远不屈服的安排。

技发展的支持，除了脑中的知识和手上施展不开的功夫，他们和普通人并无二别。

秦昭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他的救星。

如果不能回去现代，青年反而更像是她的救命稻草。

透明的碗大的伤里，转着将血污冲刷来。

不能哭，至少不能现在哭。

绪转嫁在他上，她似乎就有了阶段目标。达成一个目标后便会衍生一个，直到她彻底适应遥远的时空。

青年的呼喊让秦昭回神。

《白记事簿》里，秦昭最为这句话动容。

——所以赌上我的一切，我绝对不会让你倒在这里。

他们偏要在痛苦里镗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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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自己给我。休息一会，然后我们一起努力活着。”

“谢谢你，安心睡吧，我轻轻的。”

在极痛的人自有一保护机制，保障躯得以存活或慢死亡。

她看到他虚睁的睛又阖上，忍住意的涌动。

就算语言不通，有些只要付之真心，是可以无障碍传递的。

“我害怕那双睛里的光熄了，也害怕那双睛里还有光。”

前半句是她放弃学医的缘由，而现在，她愿意为了后半句再次拿起手术刀。

“别怕，我一定拉你回来。”

挣扎停来了，像一个奇迹。

到这个人，他大概每一个孔都在说着类似“要清醒地活去”这样的话吧。

即使他还不能说话，只会给她单调重复的反应——甚至只能让秦昭面临的境地越发艰难，但青年的存在确是这场该死穿越里她唯一的藉。

他依旧在昏迷中，意识似醒非醒，手指屈起，死死抓住的床单。

如果没有这个人，秦昭估计自己会在历史的洪里变成一粒沙。

青年条件反，颤动着，痛呼被他咬碎在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