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换娣心如刀绞,泪扑簌扑簌的往掉。
跟讲理的人有必要讲理,跟不讲理的人讲什么理呢。
陈家男人是个王八,可刚才她男人没给她啊。
女人就是女人,发见识短。只知争机锋,事实上何至于闹开啊。
可陈家男人这样颠倒黑白,那几个跟他一起耍牌的男人倒是都说不严重。旁人一时之间倒也没有愿意给元家的。
她是不灵醒,可也不那么蠢。
元德发安自己,都是乡里乡亲的,娃打架就是小事,很不必跟人起冲突。他是个男人,难真要让他跟陈家一样,掺和女人这些是非?
赵换娣左看看右看看,她男人这会儿又在边上起了烟袋,别人也没一个肯为她讲话的。
她哽咽着发狠:“妈一定给你讨个公。”
元德发了一烟,勉维持一个自然的样:“要我说,你今个就不应该那么冲动。咱梁也不是啥省事的娃,你该问清了再说的,要我说隔那家就是个纯无赖,咱很不必要跟他们起冲突,被狗咬一,咱还能咬回去咋的?那家人就是这样的,咱们不来往,个面就行……”
元德发说了一会儿,都了,他停不说了,心里有些不自然。
赵换娣哭完了,人就跟了一样,嘴翕动着,细听就是在咒骂王盼儿一家。
元梁被人从屋里拉来,他刚才看见妈跟人打架,吓的躲在屋里,这会儿来,上的伤早不血了,结了一块手指肚大小的血痂。
赵换娣狠狠哭了一场,觉得自己本不用门见人了。
赵换娣委屈,她想问元德发为啥不替她说话,她挨欺负了啊,王盼儿那贱人都有人护,她都占理,凭啥没一个人站她这边。
他一贯是横行乡里的,哪次不是吃亏了回来找家里人,可他从来也没想到妈居然不能给他气!
元德发默默不说话,不知什么时候就又了门。
“怎么能这样?就是她继祖打我元梁!”
她一吐沫呸到地上:“再让我看见你过来找我家事,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妈,我没撒谎,就是陈继祖打得我,他打完我就跑回家了,还骂我说我是狗娘养的,把我的小抢给扔在里……”
她骂了一会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拉过元梁看伤,元梁这才着泪把前因后果告诉给妈。
赵换娣呆坐良久,元梁被今天这一吓坏了。
说完王盼儿像一个昂首的母一样回了屋,她男人一看没事了,照旧呼朋引伴的去打牌。
那陈家的就不是个好东西,他刚才睁睁看着他跟那几个懒汉一块,不知为什么就不敢站来了……
赵换娣低着,只掉泪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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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换娣被元德发拉屋里,哭的上气不接气。
她这会儿哭的就更真切了,满心满都是委屈愤恨。
元梁委屈,就是陈继祖打的他!今天他拿着自己的小抢跟人玩,继祖拿着他新买的玩要跟他换,说换着玩一会儿再换回来。元梁也馋陈继祖的新玩,于是也就同意。哪儿知玩了一会儿,陈继祖不愿意还给他了,俩人抱着打了一场,陈继祖手狠,拿石给他砸在脑门上。
到底是打的多重。
陈家男人混不吝:“这不是好好的?你看看,哪儿血了?就那么一小伤,不仔细看都不看不来。”
她的脸面被元棠丢了一半,今天又丢了一半。她是彻底不敢见人了。还有王盼儿,之前多少年,两人都是明里暗里打机锋,今天算是彻底撕破脸,她只要一想到王盼儿那张脸,就想去撕了她。
王盼儿趾气扬的拉着自己男人的袖:“看吧,我就说你有病,这哪儿有你说那么严重,再说也没人瞅见我家继祖打人,我继祖今天就没门!”
“你们不讲理……”
其实元梁这个伤并不小,尤其那额角的青大包,看着更是骇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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