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果2(2/2)

你说到自己曾在租房里晾衣服的事。当时你想把洗好的衣服晾起来，衣服却被洗衣机缠在一起。你使劲拽着它们，怎么也拽不动时，突然崩溃地把衣架丢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饭后，程方平带着你到江边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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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你这么久不来找我？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你去哪了？工作是不是很忙？”他竭力忍住鼻腔的酸涩。

被养在温室的程方平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受到：原来，搬去其他城市求职是那么不容易。

“…！”程方平激动地朝你跑过来，给了你一个熊抱，同时隔绝了不少男生窥探打量的目光。

果真是男大，材大健硕，力气惊人无比。你差要被他抱得窒息。

你到底没忍心对他说冷漠决绝的话，轻笑着反问他：“你都多大了，还要当我的跟虫啊？”

“那我肯定要被你烦死…行了，等我安定后我会和你重新联系的。”

但一直到程方平开学，你也没联系他。就算他已经说了他就留在省读书，你也没去他大学里找过他。

夜里的江雾气，灯光昏暗。在灯散步的时候，就好像在池塘的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陌生的街、冷漠的人群、嘈杂的隔间、生难咽的盒饭、无倾诉的苦……在离开父母给你编织的“舒适圈”后，你都验过了。

你又说到有一次因为买完盒饭就大雨，包里没有伞，你只好迎着暴雨，拎着盒饭，冲了去。当时街上几乎没有车，雨疯狂地砸在你脸上，砸得生疼，你什么也看不见，难以前行。回到租房楼，你已经成了一个淋得透的人……

“……，对不起。”

“好了…怎么还像以前躁？”你轻轻气，仰嗔怪地看他。

针织纽扣衬衫搭白半裙，明明是朴素简单的基础款，却给人以无数的想象空间。原因可能在于你的气质已经变得像冷兵一样，锋利尖锐又闪着银光，在再嘈杂的环境中都掩盖不住光芒。

“没事…你要不要和我吃个饭？”你想敷衍着过去。

程方平又抓起你的手臂，圈起来握了握，抬心疼地望着你，“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怎么瘦了这么多？”

程方平凝视着你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却怎么也笑不来。他的心好像变成了青涩酸苦的无果，被无数蝇虫钻啃。

直到第二年的金秋十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程方平从计算机房走回宿舍，见到站在大上等着他回来的你。

无奈之，你只好先载着程方平去定好的餐厅吃饭，和他边吃边说。

“不行，…”程方平拖了尾音，明显带着焦躁的不安，“你以后去哪我也去哪。”

你沉默半晌，酸涩：“你什么都不缺…爸妈对你好着呢。”

他每天看着你和他的合照，看着凝望镜笑得轻盈明媚的你，心中生一丝怨憎：为什么不来看他？为什么要丢开他？

“要！你一辈的跟虫都行！”程方平了电话，生怕一秒连你的呼声都听不见了。

方平悄悄给你打去电话，小心翼翼地问你：“你不要爸妈就算了，难不要我这个弟弟？”

“要吃饭的…但你先回答我问你的话！”

你好像变得更了。

“我……”你一时都不知该怎么答他，视线躲避地在地板上左右游移。

他不知你有没有重新找到工作，也不知你搬去哪里住了，有没有照顾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