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哦,情路堪忧。
自以为窥探出了某种真相,郝无名背着药箱,一脸满足地离开。
……
雨停歇。
梅沁将汤药和饭食一并端进了屋,顾桑病恹恹的,完全没什么胃口,本不欲喝药吃饭,转眼又想,凭什么自己要为顾九卿绝食断药?
她才是无辜的受害者,她没有错,该付出代价的人不是她,不该做出伤害自己这种愚蠢的做法。
她就等在这里,等着顾九卿再次来杀她。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做个体弱的病痨鬼。
顾桑安静地按时喝药吃饭,也不担心顾九卿是否会在他的汤药饭食里下毒。
然而,她设想中的下毒死法始终未至。
顾桑的身子一日日转好,从她走三两步一大喘到恢复活蹦乱跳,顾九卿始终没有出现过,顾桑也没找过他。
他们住在同一座山庄,同一片屋檐之下,两个院子甚至毗邻而居,从曾经的朝夕相处到如今的咫尺不见,竟似形同陌路。
顾九卿就像是彻底遗忘了她这个死里逃生的漏网之鱼。
病情治愈,但头顶始终悬着一柄利刃,不知何时再次落下,始终让她惶惶难安。
梅沁一边整理衣裳,一边看向呆坐窗边的顾桑:“姑娘,今儿天气好,可要出去走走?”
顾桑说:“山庄里的景色都看腻了,没甚可看的。”
梅沁还想说什么,顾桑却道:“帮我找本闲书。”
“是,姑娘。”
梅沁将箱底的话本子翻找出来,结果顾桑看了两眼,就意兴阑珊地搁在一旁。
她撑着下巴,望着窗外金黄的银杏树发呆。
秋风萧瑟,风卷落叶,小扇子似的银杏叶随风飘落,转眼就是一地金黄。
梅沁发愁地看了一眼顾桑,深知顾桑如今的状态与大姑娘有关,却又不知具体为何,想劝又不知该如何劝慰。
自顾桑醒来后,一次都未踏足厨房,再也没有兴趣变着花样做糕食,再也没提及过大姑娘,也不再往大姑娘身边凑,整日沉默寡言,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是夜,顾桑泡了温泉汤浴,早早就上榻安置。
大病痊愈过后,不需要梅沁守夜,便让梅沁下去歇息了。
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床榻上响起轻微的娇憨声。
夜风微凉,拂进室内,吹起轻纱帷幔,层层叠叠,荡漾起逶迤的弧度。
烛火摇曳,将灭未灭。
顾九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室内,拧眉看了一眼半开的窗户,走过去,抬手轻轻关上窗子,未曾发出一点响动。
他站在窗边,静静地凝视着床榻上那一方耸起的被褥,她的脸掩在床幔被褥间,他并未瞧见她的模样,伫立良久,终是踱步走到床边。
视线怔怔地落在那张瓷白柔美的小脸上,不过十来日的光景未见,却觉得恍若隔世。
杀她,让他心如刀绞,知她活,让他欣喜若狂。
那一推,让他和她之间变得面目全非,他不知该以何面目见她,想见又怕,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又能说服她什么。
目光从她的脸游离至耳畔的头发……
顾九卿怔愣。
那一头软滑如绸缎的乌黑头发,如今只余不过一掌的长度,散乱地披在肩头,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挽漂亮的发髻,也戴不了美丽的发簪。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妆奁台,桌面干净无一物,钗环耳饰尽数被收了起来。
顾九卿低眉,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头发,幽深的眸眼陡然一凝,头发是被利刃齐齐斩断,她自己不可能剪成这样的弧度。
杜乘风功夫不弱,出手老练,她能从杜乘风手下侥幸逃脱,再到被司马睿所救……
思及此,顾九卿仔细查探了一下顾桑的头发,发现利刃几乎擦着她的后脑勺而下,得知这一事实,霎时犹如万箭穿心之痛,他无法想象当时情景是何等凶险。
是他魔障了,妄动杀念。
是他让她失去了头发,甚至险失性命。
不过,老天终究还是厚待于他,给她留了一线生机。
让他明白,失去她的痛与悔,他亦承受不起。
昏淡的光影投在帷幔,映得被褥间的人儿如沐朦胧光辉。
睡梦中的顾桑似乎也不太安稳,嘤咛一声,翻了个身,面朝里继续睡了过去。
顾九卿静静地看着她,良久过后,方才转身离开。
房扉无声合上,顾桑长睫轻颤,倏忽睁开眼睛,掩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地握着一把匕首,手指
本章尚未读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