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见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买一赠一 第192节(2/2)

在他底，云摇看见了对方冷漠如冰的仙心。

劫眸光微沉：“够了，混沌父神早已仙去千古……我不想再听。”

“……我说够了！”

“是你我为圣之职责、但你不该祸及无辜之人！”云摇连踏两阶，“你竟敢篡改预卜，言三千星灯将湮，只为利用我祸移乾元——保你的仙不坠，你却要一整个乾元界的众生命为之填补！你这样的神明，还谈苍生么？”

云摇轻声说：“混沌父神曾说过，我们三人之中，我最天散漫，就作起始神君，掌世间一切规则秩序，自规己；度最不喜凡尘，免沾因果，父神偏要他掌教、化之，以度世人；而你……”

她讥讽：“我与御令神君不同，我不信宿命。”

“若你今日是来问罪的，那便请回吧。我承认，骗你界杀终焉失败之后，我本便是要借乾元一界封禁那终焉尊，可惜天不遂我愿，只叹宿命！但我不认为，我为仙所计有何过错——即便再来千遍万遍，我也依然会昔日抉择！”

“…………好，好。”

劫终于再忍不住，怒而起，袍袖一挥，顷刻便有万丈星海布于他后，或远或近，皆是无垠银河中的一颗颗星辰。

劫忽震声宇。

“你看到了吗？只要仙在，莫说区区一方乾元界，即便是三千小世界尽毁，只要能保得仙，也可再造三千，那牺牲它乾元一界、究竟有何不可？！”

的，当真是什么三界终末、众生涂炭吗？！”

半晌，她惨然笑了声：“劫，你可还记得，最初三圣之位，是如何分的？”

她合上，不想再看那在上的神明与圣座一，转，向外走去。

云摇停在第五阶上，几乎梗在原地，她难以置信地恸然望着前这个令她陌生的昔日挚友。

“……”

“自是混沌父神所赐……不知多少万年前的事了，你还提它作何？”劫皱眉望她。

在她踏至中殿之前，后圣座上，再次响起了劫的沉声。

“…………”

云摇僵停在第五阶上：“你说终焉是，可你居九重天阙之上，视苍生为蝼蚁，覆手可灭毫无悲悯……这样的你与何异？”

而劫冷然续声：“那便是你，起始神君的宿命。”

“你可知，窥天石预卜里，唯一的破局之法是什么？”

“…………”

“与终焉尊同归于尽！”

云摇正要迈一步。

“难怪，天寒玄玉那样的三界至寒之，偏偏会生在九重天之巅——久居位，人心易变。仙心亦然，是么。”

“在你看来，一界苍生……不，哪怕只是一城、一池、一村一镇的命，究竟算什么？”

“——”

云摇向后退了一阶。

云摇恨声又上一阶：“来之前我便已经去司天中看过了三千星灯，终焉之力并未沾染它们分毫。你昔日在窥天石上所看到的，遭受终焉末日的，分明只有仙界众仙——是也不是！”

偌大仙，六合八荒，所有仙君仙娥同闻此声，震撼地从各方望向了那座最的殿宇。

“那分明是你愚善至极！”

劫在袍袖攥了扶椅，“当然。难你来时未曾看到，吞覆了整座仙界的那些终焉之力吗？这不是天地之劫，还能是什么。”

云摇停，却未回。

“你忘了，但我记得。”

劫背过去，冷哑着声：“一命比一命，是命；一命比一界，一界比三千界，三千再比仙——那便只是蝼蚁。若为惜蝼蚁命，不能除务尽，那便是因小失大，那便是愚昧至极。”

殿。

她笑也叹着，向后退去：“度界历百世教化之劫前，曾与我说，九重天阙远离凡尘，初心难毅。我本以为他是在告诫我，却未曾想过，原来他说的是我们之中本该最心不易的你。”

云摇停在原地。

云摇却持：“而你，你最易受世间之牵绊，为生灵之意所累，混沌父神便要你掌罪与罚，以固圣座仙心。”

她张了张，有些自嘲也嘲地要说什么。

云摇瞳微颤了。

“是又如何？”劫沉了声，“为仙界三圣，护仙不坠，难不是你我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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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万古，”劫沉声，“后人自知我心。”

生动摇之意前，劫冷声，背过去不再与云摇对视。

劫拳不语，只沉沉望着云摇。

“不，这是仙界之劫。”

云摇底最后一光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