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前领路的众仙盟执事好险没回过来。
不可遏止地,云摇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刚用这白绸犯的恶行。
慕寒渊温声:“调息三日。三日,不可再调用神识。”
人总叫人似曾相识。
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她第一瞥见那名苍白孱弱却还勾着散漫笑意的青年,就总觉着对方有些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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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烦了是吧?不耐烦了就放了她然后换一个人嘛。
云摇:“?”
厉无的眉间有人的野,偏又不太正经。
方才倚榻咳血他也能勾几分薄笑,是个即便站在面前,也看不透在想什么的人。
救了陈见雪一命的是个散修,无门无派不说,还有个相当孤家寡人的名,叫厉无。
算你狠。
红衣少女僵住笑容。
慕寒渊能忍,但走在前面的众仙盟执事大概是快忍不住了,那人几度频频作回状,却又在转到一半时生生给自己克制着薅了回去。
……白绸?
他冷淡回眸。
“——铮。”
“是,师兄。见雪记得了。”
云摇假装没看到慕寒渊给她的离开的神示意,反倒是笑地继续往前走了两步。
云摇属实被这自带煞气的名字震了一。
“师妹之前所赠白绸,便替作它的苏,如何?”
弦抚定,琴音收鸣。
云摇当没听见,了垂在肩发的发带小:“而且,她和她的救命恩人,现在还住在你的行宿的厢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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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而古琴前,慕寒渊指骨轻抬,袍袖一拂。悯生琴便化作一淡银光,掠至他腰侧,悬垂于束腰玉带。
他只礼节地竖起了耳尖。
云摇意识地回了神,转过去望慕寒渊。
云摇:“这你能忍?”
“……”
“谢过寒渊尊,”榻上,厉无笑声浸着闷咳,“能与仙域鼎鼎大名的寒渊尊共一室,此等良缘,我还要再谢过见雪仙才是。”
不过和琴桌后那位雪袍墨发,如山巅之雪、江上清月,仙人容仪的寒渊尊完全不是一类型。
所谓君可欺之以方,云摇料定如此行事,慕寒渊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慕寒渊肃正过琴尾垂的苏琴穗:“见雪,你便留在秘境外,照料这位友。待卢老到时,也好与他说明藏龙山山的况。”
云摇:“………………”
直等到在慕寒渊行宿的这场疗愈结束,云摇才发现,自己还是被慕寒渊“骗”了——
“厉友,你……”陈见雪不知轻声说了什么,但云摇都不必去看,也猜得到这位小师妹此刻一定粉面生嫣。
云摇笑地仰脸对上去:
于是在云摇再次开前,慕寒渊终归停。
红衣少女正得意着,却见慕寒渊垂眸,他修指节微曲起,在束腰玉带一拂,便勾起了那柄悯生所化的玉琴佩饰。
然而来都来了,她又不好不告而别,只能一个人无聊至极地站在玉质屏风前的殿角落,听一会儿慕寒渊抚琴之音,或瞥两那边纱幔垂帷后,陈见雪与榻上倚栏而坐的那名青年的侧影。
“厉友年纪轻轻就修得如此境界,怎么会还未拜纳师门呢?”
云摇:“今晚她不会还要照顾他吧?”
慕寒渊淡声:“我说过,师妹只有一人。”
“那我们便不打扰了。”慕寒渊侧,“……云幺九?”
以他琴造诣,本不需要她搭手帮忙。
反正以寒渊尊的份,在众仙盟分裂他和乾门意图如此明显的态势,他在浮玉一呼百应是可以预见的事——找个化神境以上的修者为人疗伤,绝非难事。
慕寒渊垂手,勾抬回眸:“师妹可还有话要问?”
“……”
“…………”
然而从慕寒渊这一首琴曲弹起,她苦思冥想,也没能从神魂记忆里翻半对方存在过的痕迹。
方才来时,两边已互通了份姓名。
散修的嘴,骗没见过世面小弟的鬼。
那可能就是,得太好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