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笑此时就在梅面陇!
鲜血四溅。
想起雪山那座红白殿里,那个带着红宝石耳环,安静坐着画画的少女。她曾问他想不想活去,想不想获得新的生命,怕不怕痛。
无数的笑声如原上的风一样从耳边掠过,传来无尽的回响。
从那一刻开始,他会成为一个生命倒计时的,完完全全的废人。
鲜血接纸神像的那一刻,狂风骤起,将他银白如缎的发向后飘起。
……付一笑。
他记得那个少年被他踩在脚,满脸是血。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拉得无限,不知为什么,他竟然在这时候忽然想起了那个飞蛾扑火般不自量力来杀他的少年。
一言不发的张伯背着梯来帮他钉在墙上。
不!
只需要那么片刻时间。
现在问苍生刚刚被夺走,他如果拼尽全力去封印,应该可以拖延片刻时间。
那些疯狂蠕动的须都在一瞬间静止,仿佛一幅突然被定格的画面。
如果他再次冲破封印,就再也无法阻止惊梦引完全侵自己的血脉,将他剩余的全灵力和生命吞噬殆尽。
他对他说,报应总会来的,会在你最不想它来的时候找上门。
不知愁中满是绝望,如果他之前没有失去力量……如果他还拥有自己的力量,他至少能不让问苍生被夺走……
救救他……
那是一切的源泉,而邪神也还并未恢复原本的力量。
他几乎能觉到惊梦引顺着血与灵气的淌彻底侵了他的每一心脉,吞噬他最后那几分残余的灵力。
……
可是,如果自己动用法术去封印……
不知愁拖着扎里的须,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神像前。
这报应甚至不是不得好死。
不知愁想,他的报应果然来了。
他为了邪神气息而来,一定是有准备的!
他抬起模糊的视线,转看向后的神像。
……现在,不过是个开始。
每一血脉、每一骨骼都在痛,仿佛无数蚂蚁钻疯狂噬咬。
所有的须,都是从神像里面蔓延来的。
他说怕,但他更想活……于是她以他的肤为画布,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剧痛在心炸开,他额上青鼓起,死死咬牙将一温腥甜的血咽回肚里。
他低猛地呼一气,膛剧烈起伏,泪混着血一滴滴落在雪地里。
因为有人可以帮他。
那时他落在付一笑手里,绝对不可能再逃来。
让他,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哦,好像是叫沈妄生。
如果他到玄门正的凌云台受审,场只有一个——
他叫什么名字?
他亲手封印了自己残余的灵力,同时也制止了惊梦引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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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愁拼着那气画完符文的最后一笔时,整个符咒骤然迸发耀的金光芒,宛如一太在鬼面陇的中央升起,照亮了无尽的夜空。
伴随着他浑无法抑制的颤抖,一双光溢彩的透明蝶翼骤然从背后蝴蝶骨的血钻,折星河一般淌闪耀的光芒。
不知愁对自己手上沾的血和罪孽很有数。
不得好死。
接着,他恶狠狠地将匕首往心一。
他蘸着自己的鲜血,拼尽全力在已经完全看不原来模样的纸神像上一气呵成地画一符文。
不知愁绝望地闭上睛,泪再次从通红眶里汹涌而。
他看向他的神那么绝望,却是在笑着的。
他还有一力量。
曾经那些血腥的人命与罪孽都会化作悬挂在的剑,会在他最脆弱无力的时刻刺他的心脏,将他钉死在耻辱上,永世无法翻。
谁来救救他……
而是当他终于了结了半生仇恨与血腥,终于想要安静本分地活去,想要一个好人的时候……上天告诉他,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