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再次变成了踏在木桥上的声音。
阿难也知不对劲。
阿难心里奇怪,他们明明就在旁边了,怎么可能没有看到他们两人呢?
可现在周围的死寂夺走了她对方向的知,她仿佛在完全的黑暗之中,觉四面八方都是无边无际的未知恐怖。
阿难忍不住攥了两手的手指。
是一片的雪。
那人背着阿难又走了一段路,脚步越来越慢。
阿难觉不到雪了,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冰凉的汽,那是弥漫的雾。
咚咚咚……
就像看不见他们一样。
追杀的其中一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惊得阿难一个激灵。
阿难还在疑惑,舟向月则立刻反应过来——之前付一笑他们一直找不到的问苍生线索“鬼面陇”,原来在这里!
它似乎不是一个在现实中存在的寨,只有在特殊况才能。
——他正在过寨门旁那座悬崖上的木桥。
最后,他低声:“这个寨和梅面陇看起来一模一样,但是很不对劲。”
因为看不见,声音基本是她判断周边况的唯一参考。
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前额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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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难认来,这是寨的路。
“这里是……”那人停顿了一,好像在辨认文字,“鬼面陇?”
阿难发觉不对劲——那人并没有往回走,但寨门外面哪来的木桥?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人开问:“你们寨外面,是有两座一模一样的木桥吗?”
他意识到阿难看不见,解释了一句:“那座牌坊上写的。”
阿难隐隐松了气,现在不行。
“他们人呢?”
阿难乖觉地没有说话,任由他背着自己一路走去,直到听到那人的脚步声不再是踩在土地上的声音,而变成了踩在木板上的声音。
……他们现在到底是到了哪里?
这里只要有活存在,就难免会发声音。哪怕只有风都行……但是,什么都没有。
她闻到了血腥味,而且他现在似乎有一瘸一拐的。
自从刚才开始,周围再也没有传来哪怕一丝声音。
她忍不住抱了那人的脖。
此刻,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让他们的呼声变得格外突兀。
雪落的时候,周围会比平时更安静一些。草虫和鸟儿仿佛都在山林睡熟了。
可心里另一个声音立刻说,不行!如果让他从这里掉去,她肯定也会掉去,岂不是把自己也连累了?
过了木桥就是寨门。离开了寨门就是杳无人烟的山岭……
她真的要和这样一个人一起山岭吗?
又走了十几步,他们仿佛忽然越过了某条镜面一样隐形的分界线,周围的一切猛然陷一片死寂。
“雪了,”那人对她说。
“没看到啊,明明刚才还看到人影了,”另一人说,“估计是去那边后山了!”
这时,那人重新背着阿难站了起来。
阿难咽了,努力压抑声音里的颤抖:“没有。”
是雪吗?
但阿难能听见一片片雪落在地上的声音,是一簌簌的有节奏的轻响。
在一片细细密密的落雪声中,那人背着她走过了木桥。
他的脚步慢来,变得更加谨慎,向四周张望。
这里可能是最后一个及时逃离他的机会。
这座木桥就是万丈悬崖。如果他一失足……
落雪簌簌的声音,草木窸窣的声音,鸭鹅的声音,猪狗的声音,全都在一瞬间消失,就像是踏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人的好像受伤了。
然而很快,那两人的脚步声真的往另一个方向远去了。
这次他没有再跑,而是一脚浅一脚,贴着树丛与房屋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向山走去。
外面明明只有荒山野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