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气,意识将手臂虚虚环绕到孩背后,然后拿起了短剑。
他想过那个未来的邪神可能会痛哭涕地求饶,可能会言巧语欺骗他,可能会不顾一切地殊死反抗。
再把第二火钉那个人,就能彻底断绝谶言实现的可能。
就在这时,他听到孩细弱破碎的声音——他说:“小心!”
因为此时,在他灵息的视野里,一小簇暗淡的火光现在孩的心位置。
一声短促的惨哼响起,那个扑他怀里的孩晃了晃,小脑袋无力地耷拉在他肩,不动了。
这一瞬间仿佛无限拉,他觉到两人之间极近的空间里被孩的动作带起了风,风撩动他垂落的发,一切寂静无声。
再厉害的人,在孩童时也是脆弱的。
瘦小的孩捂着心在地上痛苦翻,泪汹涌而滴落在地上,却死死咬牙关,只从牙里一隐忍到极的压抑痛哼。
怎么会是他呢?
就像是因为怕被天敌发现,在野外受了伤也不敢声的小野兽。
如果以后的某一世,自己觉他脱离了掌控,那时再用第二天火将他抹杀,也为时未晚。
既已知晓未来,就不要为相所惑。
而白晏安心无波澜,拿着利刃的手稳稳地从背后刺向他的心。
他足了一切况的心理准备,无数次告诉自己: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他沉默片刻,在孩面前蹲来。
天火中的火已经钉了他的魂魄,将会永远标记他,此后任何时候,白晏安都可以追踪到他。
片刻之前他刚看到他的时候,这簇火光还很明亮,仿佛日原野新生的野草。
在他这个成年人面前,这个孩显得那么渺小而无力。
如果不杀他,将来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白晏安手中蓄力,准备从背后刺穿他的心脏。
……也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力气翻了。
一个弱小到可笑的反抗。
白晏安到心里微微一痛。
白晏安发现自己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一盏幽蓝的人鬼火灯从他背后飘过,他的影落在地上,完全将孩覆盖在里面。
白晏安知他在看自己。
他的不由自主地一阵阵颤抖着,四肢痉挛,只能勉力将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
而自己可以一直盯着他,但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就像现在这样杀死他。
来之前,他已经了很久的心理准备。
白晏安想,其实也可以单纯只是杀了他……而不是用天火将他彻底抹除。
他站在孩面前,低看他。
正是他那对谶言目标的确应,只有在目标看到他时才会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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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他虽然死了,但还有回转世的机会。
白晏安不知是哪况,因为他自己没有被天火中过。
虽然要杀他,但白晏安希望他不要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杀死。
第二天火去,这个孩不仅会死去,甚至连魂魄也会被焚烧殆尽,就此彻底消失。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孩。
正在他思考时,孩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生杀予夺,全在他一念之间。
他怎么会成为邪神呢?
他那么瘦骨伶仃,那么可怜而弱,就连被万窟里的其他孩欺负,都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他也想到过,那人可能还是个孩。
就算他将来有可能成为灭世邪神,但每一世,也都得重新从婴儿开始成。
天火是天罚,能够毁灭一切——包括不死不灭的魂魄。
在孩扑到他上的前一刹那,刀尖刺破脆弱的肤。
白晏安骤然如五雷轰。
刺心的剑势骤然止住。
银灰的天火颤颤巍巍地摇曳两,熄灭了。
就在这时,那个孩忽然朝他扑了过来。
白晏安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孩泪满面地蜷缩在地上,瞳孔微微涣散,安静来不再痛苦地打,似乎是最初被天火中的那波痛苦稍有缓解。
他认来,这是他刚万窟第一天时,那个被着啃泥的孩。
白晏安觉浑的血都凝结了。
等他赶过去时,忽然听到一声极压抑的痛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