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闻道番外：时节飘零皈去好(2/4)

烧饼……

“哦。”男人不以为意：“既不是偷来的，那便是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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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如常，待他没有半分鄙夷，就像是同邻里家的孩闲聊般可亲。狗七听见了她的话，却摸不透她的意思，只得先讪讪放了手中的东西，睁睁看着她去又折返。

容夫人想了想，指给她看：“剑为百兵之君，若说用剑，应数你郭英哥哥最佳。可他比开平还大三岁，又不占晚辈的便宜，今日定不肯上场。除他以

此时，一旁的男人也没闲着。他没那么大的善心，也没那么容易轻信人。于是他绕着狗七转了一圈，皱眉，又在原地踱了几步，突然手将他在地上。

他其实是个极其聪明的孩。仅仅过了三五载，便赶上了同龄人的度。四书五经熟背，刀枪剑戟善用。连齐元兴都赞他天份非凡，只可惜开蒙稍晚，底不够扎实。狗七也明白自己的不足之，但他另有法弥补，从不因此自苦。

狗七面疑，同样不敢信他。男人也不迫，只自顾自：“外车上有饼，咱还能另送你柄更快的刀，你顿顿能吃饱。”

尽人生地不熟，可狗七从生来就没过过这样好的日，每天醒着依旧恍惚，好似在梦里。尤其是容夫人，她对狗七的好三天三夜也数不尽，当真教他难以报答。因此，他将一腔气力都用在了课业上。从大字不识开始，拼命学着天书一般的四书五经；从无开始，功夫苦练骑术、枪法与拳法。

闻言，狗七一抹嘴，声反驳：“不是偷的！”

*

后来许久，狗七才晓得救他的妇人姓容，是濠州城首领郭兴的义女。

“供养神佛的东西，凡人用了总归不好。”只听那妇人温声关切：“你若饿了，我正巧带了些饼来，且等等可好？”

校场上已然赛起来了。都是十来岁的年轻小伙，浑仿佛有使不玩的劲，十八般武艺样样皆有。沉令宜瞧得缭，好奇问：“夫人，这群人里谁最厉害？”

那时，红巾军方才攻应天城，都洋溢着欣雀跃之。军中的少年郎君们酒酣兴起，嚷嚷着要比武作赌较个低，除却大小将领，连女眷们都来瞧闹。

“好小。”男人一把他怀中的匕首：“还留着这一手防人呢。”

妇人蹙着眉，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放这小孩一。然而男人自有思量。他将匕首收了起来，向狗七伸手掌，豪气一笑。

而她的那位夫君，姓齐名元兴，是郭帅帐的一员虎将。

妇人很快提着个包袱迈殿中，与她一同过来的，还有位穿着轻甲、壮英武的男，看模样约莫是她的夫君。狗七一见这男人，立时又警觉起来，暗暗摸上了衣刀柄。

天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即便有，他也不敢相信能落在他上。狗七为了活命跟他去了，却免不了担忧疑虑——他到底能为齐元兴些什么呢？

事实上，齐元兴好似对他毫无要求。他让狗七同他家的侄外甥们一同读书习武、研习兵法，留在容夫人边同吃同住，待他就像待自己的亲生孩一般。除此之外，他们还给他取了名字，随了齐姓。

狗七都快忘了烧饼是什么味，一听这话，他也顾不上旁的了，立刻跑过去抢来吃。妇人虽乐善好施，却也极少见到饿得这样急的孩童，见他狼吞虎咽地往嘴里烧饼，两手不停，不由担忧：“慢些吃，莫要噎着。”

“小郎君。”

沉令宜从前一直跟随她娘在山中东躲西藏，现才搬来此半月，从没见过这样有趣的闹。容夫人也乐得带她去看，好让她多认些人，免得见谁都怯生。

狗七里全是烧饼，说不利索话，只能挣扎着扬手去夺。可男人本不去理会他，反而细看了看匕首，赞：“都说‘将军手里没有生锈的刀’，磨得还算光亮，小，从哪儿偷的？”

狗七怔住了。这是，在唤他？

而沉令宜初次见到他，正是在校场之上。

“怎么样，要不要投军？”

“别吓着他，来庙里上香还穿着这一。”妇人见状，回嗔了那男人一句，旋即解开包袱，招手唤狗七来：“你瞧，是烧饼。”

“小，这烧饼太素，跟咱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