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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川示意他在门稍等，从柜里拿一双新的拖鞋，“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

江珩想到好几个由顾云川陪伴的晚自习，又听到他后半句，挑了一眉：“嗯？”

“别人，不包括你。”顾云川知他在问什么。

江珩勾了嘴角，没说话，走房间。顾云领他到客厅沙发上坐，他观察了一，这里显然只生活着顾云川一个人。江珩没多问。

“吃外卖，还是随便吃？”时间已经不早了，顾云川问。

“随便吃吧。”江珩还是没有什么胃。

顾云川给他倒了杯，告诉他WiFi密码，转向厨房走去，刚打了两个，江珩就凑上来：“要帮忙吗？”

顾云川笑：“你会饭？”

江珩很不服气：“什么意思？我不能会饭吗？”

不知是顾云川奇妙的滤镜还是真的如此，猫生气像在撒。

厨房的使用权被江珩无理取闹地要来了，他熟练地把西红柿洗净切好，和混在一起翻炒。看得江珩绝不是第一次饭，动作有条不紊，没一会一份香的西红柿盖浇饭就炉了。

江珩不说话，看着顾云川，顾云川尝了一。江珩假装不在意地偏过去，听见顾云川说“好吃”的时候嘴角扬了扬。

顾云川想起来哨兵也是要学烹饪的，这是基本的野外生存技能之一。这份盖浇饭除了西红柿的酸味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味，但是考虑到哨兵味觉的灵度，不能用世俗的评判标准去评价这份盖浇饭。

所以，顾云川不觉得那句“好吃”是违心之语。

顾云川给自己了一碗西红柿面，两人迅速解决了晚饭后，顾云川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不想接，但他更不希望这个夜晚再被铃声破坏。

顾云川示意江珩自己去接个电话，走上了二楼。

顾永峰术后变得偏执疯癫，可能是因为苏兰无意提到了他曾为向导的事。男人依旧愤怒地、不甘地指责他丢失冠军一事。顾云川举着手机，打量二楼这间客房里的被褥，想到一会要给猫换一床新的。后来，他的思绪逐渐飘远，他在想，其实主卧的床很大。

回到楼，江珩窝在沙发里刷着手机，顾云川往餐厅看去，桌已经被收拾好了，走厨房，洗碗机里整齐码放着他们刚刚使用的碗筷。

好有礼貌的猫。猫本不需要这么乖巧就可以得到很多人无条件的了。顾云川忽然想到乔桓问他为什么还不表白，除了不想让江珩为难，他想他似乎依然不知如何才能更好地去江珩，他总是觉得还不够。

最终江珩还是睡在了客房，主卧和客卧只有一墙之隔，顾云川的神手贴在墙脚，时刻关注江珩的状态以免他半夜痛起来。

顾云川一夜无眠。

江珩并不排斥他的存在，习惯于他的亲近，这看上去像是一个利好的信号。可是江珩不是一数学题，没有公式，也不可以由条件就理所应当地推导答案。顾云川拥有很多优秀品质——从容、理智、冷静和于计算，但是遇见了法规瞬自万变且不讲理的猫国法官，就变得一文不值。

顾云川从未像现在这般一次又一次地推翻自己的论，在“如何对猫好”这张试卷上写满了算式方程，画满了辅助线，洋洋洒洒铺了万字论文，如今临近考试截止时间，他仍然不满意。喜是这个世界上最矛盾的绪，想要占有却不舍得他失去自由，想要亲近却担心过犹不及，最密的仪在计算的时候也会因为超负荷而烧毁。

江珩睡了个好觉。日晒三竿，他还沉浸在梦乡里，顾云川打开房门也只是惹得猫把脑袋埋了枕。

顾云川不知江珩有严重的起床气，他不过把手搭在被角上拉了拉，喊了声“江珩”，就被江珩用一只手扯住袖拉倒在他边。

江珩的睛还没有睁开，动作却迅速有力又准，顾云川被他住动弹不得，他意识地挣扎了一，到猫的呼洒在耳边便不动了。

顾云川有很多事没有，比如早餐和晨练，如果推迟，他接来的计划也会被打。同样，他还有很多事没有想通。

但是顾云川转看近在咫尺的江珩，他的睫很，分明，尖尖上落了些晨光，金灿灿的。江珩的发，睡了翘起来几呆。顾云川凑近了，用鼻尖蹭了蹭呆，收手臂，拥住江珩，受他的温。又担心过快的心声扰了猫的好梦，只能依依不舍地退开一些，对微微皱眉动了动的江珩轻声说：“再睡会吧。”受到怀里的人在他颈窝里面拱了拱便安静来，顾云川放松了神经，合上睛。

他想，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