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2/2)

她望着远，声音轻飘飘的，几乎被树枝的燃烧声盖过，“我恨所有人，我恨不得所有人都去死。”

他的掌中，希雅的手微不可察地瑟缩了一。

布兰克缓缓吐一气，开始收集树枝燃料。

希雅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

他告诉希雅他们没有盐，烤鱼来也无滋无味的。“我们可以把鱼带回去。”他提议。

希雅安静地看着他忙活，看他把收集来的树枝堆成一堆，在旁边上略的木当烤架，看他用力形成的匕首给鱼去鳞片去脏，看他把鱼穿好，放在烤架上。

一件事而烦恼——以现有的材料是能烤鱼，但是，没有盐啊。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呢……是多久之前，都不重要了。

希雅的晃了晃，她向布兰克转过，她看着他的脸，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什么。

“……布兰克。”她轻声唤他。

“附近就有人类聚居地。”他走到希雅边，握住少女冰冷的手，说，“我会杀光他们，不会太时间，我们来得及赶回去吃早饭。”

她想起这里是哪里了。

太完全落山去，森林中只剩火堆这一光源。布兰克小心地转动树枝，让鱼均匀受。他烤得很认真，目不转睛的。他希望希雅吃到嘴里的，都是最可的。

她微微弯起嘴角，自嘲的笑容，“被我吓到了吗？”

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是布兰克站起，净双手，一步步向她走来。一束一束的杂草，被他踩折在脚。

短暂的沉默，只听得见火堆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响。

在最后的总攻前，她的队伍曾在这里扎营。

她的视线落向溪的上游，她记得人类的城镇离这里不远，顺着这条溪，就能回去了。

远传来兵刃相接的战斗声。

希雅从石上站起，向着溪走了几步。她往自己记忆中故土的方向眺望，层层迭迭的树枝阻挡了她的视线，她看不到城镇的灯光，此仅余布兰克燃起的火光。

“布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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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阻止我吗？”她用恍若梦中的语气问，“不觉得这很残暴吗？——你不是也不喜杀人吗？”

“嗯，我在。”

“嗯。”布兰克应。

真的想回去吗？

“其实，我很恨他们。”希雅开。

“所有伤害过我的都要死，所有想伤害我、有可能伤害我的，也都要死，我希望所有人都去死。”

布兰克到有一郁气堵在。不要再难过了，他想这么对希雅说，但他也知，难过不难过，不是他人的一句话就能改变的。

希雅迟缓地摇了摇。她依然一言不发，视线涣散没有焦。

布兰克握她的手。“不要在意别人怎么想。”他说，“你只要让自己开心的事就好，不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