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死也做个明白鬼(2/3)

“贫僧不该多言，”济济儿连声自责，“该将这事烂在肚里，让大公安心离去。”

“大公！”济济儿赶扶韩一坐，把脉忙一通。

济济儿惊问：“大公，难你想留？使不得，再不走，便走不了了。”

韩一问：“小国师有事未说，可是担心我受不住真相？我家破人亡，已经无事可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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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济儿笑，“大公多心了。”

韩一嗅他话底有文章，因问：“小国师何此言？”

济济儿摆了摆手，“没的事。贫僧有而发罢了。”

韩一但觉一阵腥甜涌上，禁不住哇的一声，吐一鲜血。

他：“皇上日益乖张，动辄砍杀人侍，无端加罪臣民，抄家灭族，如此草菅人命，桑金生灵涂炭之日不远矣，大公慈悲心，如何见得这光景？”

“大公，皇上记恨你家，酒醉呓语，要打碎你家人尸骸天灵盖，浇以粪。当时皇上旁唯有贫僧服侍，贫僧权当没听见，只怕万一皇上清醒后重提此事……”

韩一便韩东篱将带他至大夏避祸。

济济儿面上闪过一丝警惕懊恼，回避韩一注视。

济济儿：“尊师这主意极好，再过数日，圣山那儿找不到大公，传信回京，到时全境严查，真正难逃。”说着，由衣袖掏一只沉甸甸，“些许银两，可为大公师徒盘缠使用。”

“我不走！家人在世，我不能保护；死后，无能收尸。再要我袖手旁观狗东西侮辱他们尸首，办不到！”

韩一谢推辞，济济儿：“不是客气时候，保命要。当真要计较，若非格尔斡家，我济济儿早是路边饿殍，何来今日荣华？可惜不及报答恩德……”他说起旧恩，心绪激动，脱沙声：“快走吧，再留桑金，更加椎心！”

韩一片刻回神，双通红，骂：“狗东西！”

说完，他唉声叹气，“外人中，皇上信贫僧，倾尽国库兴建皇寺，谁知贫僧几度言停止工事？燕王殿怪罪贫僧在御前服侍，坐视他被杀，谁又知贫僧已尽力阻拦？”他低眸看向自己右手，“伴君如伴虎，贫僧屡次劝谏，已招皇上怪嫌，那日丢了指，明日指不定丢了脑袋。为求自保，也看不得皇上滥杀无辜，贫僧亦有心求去，无奈目仍须日日伴驾，无从遁逃。——当真走了，手偌多追随僧众，又该如何？哎。”

韩一察颜观，：“我信小国师所说乃肺腑之言，不过尊驾最初话中所指却非此事。”

韩一再度谢，济济儿问：“大公，你往后有何打算？”

他再叁请求，济济儿终于实，说时一度哽咽。

“大公，你留也保全不了家人尸首

扶起韩一，叹：“可惜贫僧不济事，劝不转皇上。幸亏总算帮上些忙，皇上派人去圣山捉拿你，忘了发布海捕文书，这些天贫僧千方百计转移他心思，教他想不起这节疏漏。”

韩一向济济儿一揖，“小国师，多谢你提醒，否则我这一走，留家人尸骨受糟践，将来九泉之得知真相，永世不得瞑目超生。”

西域人相信，天灵盖乃是元灵聚，而人因元灵清明，有别于万。亡者若在死后七七四十九天教人打破天灵盖，以秽，元灵染上污浊秽恶，转生便要沦落畜生。即使不信此等鬼神之说，侮辱亡者遗骸也已是最恶毒的亵渎。

韩一：“小国师既然手帮助我们师徒，还请送佛送上西，将其他隐一并明。我们师徒逃往大夏，生死未卜，途中若有叁两短，好歹死也个明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