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家家炊饭用饭,无人串门。
蓦然布料窸窣,原来有衣掉落,堵在门隙。
在原智勇原本站立,后一只搁在院角落的瓦缸破了。地上散落的碎片中,躺着韩一方才掷的门闩。
韩一眸乌黑柔和,“小阿婉会发脾气了。还有,替我,教训原智勇。”
原婉然又一怔,“‘喜’?”
未琢磨章程,便见韩一朝他丢掷门闩,那方挟风呼呼飞来,諕得他抱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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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屋足音错,似是人由大门附近踉跄近门边,旋即门板砰了一声,彷佛教人抵住,门扉格楞微晃。
韩一:“我回来迟了,让你单独应付他。”
铿锵!
韩一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走屋里,关上大门。
接着门板后又是啧啧之声,这回由上而,缓缓而行。依稀是谁的落在谁的柔躯,谁以温的揿在谁细的肌肤上,画一条温柔迂回的路。
原婉然一怔,“你何曾对不起我了?”
随即她要向韩一赔不是,韩一那厢却说:“对不住。”
原婉然朝他背影喊:“你敢使坏,我跟你没完。”
飞来门闩能砸破瓦缸,可知韩一投掷力之。
原智勇往后退步,韩一稍稍冷脸,神便由平和静穆变得凛冽慑人,叫他很不自在。他也闹明白了,这人并不比赵野可欺,人家只是喜怒不形于颜,待人更留余地而已。
原婉然猛摇,“不,我才该向你赔不是。若没有我,你不会摊上他这门亲戚,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韩一沉声向原智勇说:“你走吧,再来打扰阿婉……”他往破缸方向一扬,“我不会客气。”
回应她的男人声线醇厚,“黄昏时候,不会。”
不旋踵那声蓦然消失,门后静了片刻,隐约响起闷哼。那哼声游丝般若隐若现,羞糯。
“唔……嗯……”吁哼近贴门板响起,断续哼了一阵,又现啧啧声响,似谁在嘬什么柔事。
韩一轻抚她,“其实我喜。”
女唔了一声,明显松懈了心神。从此门板时不时教人轻撞,门扇摇晃。轻渺的偶尔飘泛空中,起初羞赧,渐至弱恍惚。
“你别担心,他不敢。”韩一笃定:“这人惜命,惧怕报复,不敢妄言。”
原智勇目瞪呆。
原婉然红着耳,说明原智勇上门目的。
韩一听她话中有因,遂问:“怎么回事?”
“哈啊……相公……”柔轻隔了厚实门板,依稀听得绷气,“相公……万一,唔……有客人来……”
斑驳门扉咿呀閤上不久,屋里响起原婉然轻呼。
他量颀,宽膀阔,在衣衫微现肌起伏曲线……这么个壮汉昂然而立,气象雄浑,彷佛世间无可将之撼动。
原智勇退着退着,咻地转跑了。
“……他说要到军营举发你共妻。”说到最后,她的脑袋瓜和话声都低了——又是自家这边的事给韩一添麻烦。
“呀,相公……”
原婉然偏不解,“我本就该替你呀?”
原婉然咦了声,她见了原智勇便恶心不悦,无暇凝思,这时静心思考,还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