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回 病尉迟闲住受馀殃 栾廷玉失机同入伙(3/3)

个。岂料时乖运蹇一家老死于非命家业销败飘泊无依。几年从风波险阻中博得些财要回家重整家风娶房妻接续宗祀。谁想撞着冤孽陡起戈矛陷不义了。先前只梁山泊那班是亡命反寇岂知一个个是天立地好男！疏财重义路见不平无一毫苟且之念为着朋友死生不顾的。所以宋公明赤心为国建立功名被臣所算将药酒鸩死人人痛恨思量为他复仇。师父你何不也一般替天行再看机会！”栾廷玉：“这个使不得。我忙着一张弓、一条枪随分到哪里边关上图个岂可将清白英名一旦玷污了！”扈成：“师父边关上图个如今哪一边关上不是臣鹰犬？既是杨提督把兄弟托在你上全家杀死岂不怀恨！失守城池要军法况又有禀帖到杨太守差我保守我是你徒弟开门揖盗岂不是通叛寇？哪里分辨！祸到临悔之晚矣！”栾廷玉沉思了半晌：“除非叫那班都来再作区。”扈成：“这个容易。”飞也似去了。

看官栾廷玉败了阵为甚么不去追赶？原是要招降他。被扈成得透彻自然依顺了。扈成对众人了尽皆喜。叫喽啰挑了一担酒孙立、孙新、阮七、邹步行到林里见了栾廷玉一齐跪：“误犯虎威望乞恕罪！”栾廷玉也扶起：“我辛苦了几年挣得这个前程被你们送了实是气不过！今你们同来有何话？”孙立叫喽啰捧过酒斟了一大碗又跪去：“请大哥饮了这杯酒方敢上禀。”栾廷玉也跪去接了就同在林里团团坐。饱餐已罢又分给家丁吃过。孙立方才：“弟与大哥一个师父教的弟兄又是前后官。前年攻打祝家庄委是弟不是。今弃职在家自守本分。三日前曾嘱咐我兄弟不要与向日朋友往来恐怕惹事。不料他不听又这件事。大哥同杨太守来拿我实是一毫不知。既被他连累也无可奈何了。大哥你负此本领今日失了机哪里去剖明！不如同到登云山安再图步。不是我劝你为此不义之事其实朝廷不明佞得政纵有忠心也无用。请自三思。”栾廷玉叹气：“罢！我其实退两难又承贤弟恁般屈己幸无家顾虑同你会罢。只是后有可乘之机须要为朝廷力。”孙立：“这个自然。”阮七拍着脯：“我阮七一生耿直前日削职归来原去打鱼供养老娘何曾再生别念！不料臣撞到我刀上又这桩岂是要的！”叫喽啰牵过一同骑了。

来到寨边顾大嫂闻知来迎接。到聚义厅上焚起一炉好香拜了天地同盟设誓请栾廷玉为寨主。栾廷玉推逊：“可初到此间无才无德岂堪妄自称尊！”众人齐声：“统制英名久已钦慕。宋公明当恨不能请来聚义时常惋惜。今幸执鞭尽约束。况又年不须固逊。”栾廷玉推托不得坐了第一位。孙立：“梁山泊上七哥原是天罡该居第二。”阮七：“我逃难到此蒙你弟兄得以安。我又直只好厮杀怎么使得？自然是孙大哥。”一把推孙立坐了第二位：“第三该是扈哥了。”栾延玉：“不是这般。我已僭妄徒岂可再越！七哥从直些。”阮七遂为第三。孙新：“这山寨若无扈家哥算这妙计怎得保全？栾统制如何肯来？第四有屈了。”扈成再要推让不得孙新第五。顾大嫂第六。邹第七。当日排定位次杀宰大设庆贺筵席。目喽啰俱加给赏。栾廷玉：“初茅庐就破府城杀了太守朝廷岂不遣兵来剿迄这一二百兵甚么事？须要大家同心戮力个准备不可托胆。”孙立：“统制言之有理。”即日设立三关盖造房屋安顿家修理墙垣、栅一如梁山泊竖起杏黄旗亦写“替天行”四字。置办衣甲、械招军买。四方闻风慕义不上三个月聚了二千多人。逐日训练号令严明气象峥嵘。有诗为证：

王杨李蔡梁童会群雄草泽中。

若使量材能擢用不教北狩泣途穷。

却七筹好汉在登云山聚义但取贪污不义之财不杀孤穷无罪之辈。因此地方慑服官军不敢轻来撩拨。一日有伏路喽啰报上山来有四五担货在大路上经过。阮七起：“这几日正少钱粮待我去取了来。”栾廷玉：“孙二哥你同去走遭审看来历。若是本客人放过了他。”孙新应诺。同阮七领了五十名喽啰赶山来。见一条大汉穿着青绫罩甲范大帽躯雄壮跨腰刀提条梢押着货只顾低着走。阮七、孙新从后面赶上喝声：“这鸟汉哪里走！”那汉回转：“你这伙贼人也不识敢来拦截！”掣梢打来。阮七正要钢叉搠去对面一看同叫声“阿呀！”撇了械拜倒在地。不教这人来怎得梧桐叶被秋霜落菡萏经晓雾滋。端的那大汉是谁且听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