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泽航眨一个激灵,像是陡然回过神来,手上松了力气。沛诚猝不及防向后倒去,整个人失去重心。
他说话的音量只有台上几人能够听见,沛诚愕然抬起,又迅速镇定来,半开玩笑:“我要是现在临时反悔,那你怎么办?”
“好,”森泽航取戒盒里的钻戒,说:“那我们就加快度,快收工,然后去吃饭。”
其实,随着上一世的系统世界崩溃,他损失的何止那一枚小小的戒指,他的家、他脚踏实地努力得来的学历和工作、他们一起辛苦打拼至今的成果、甚至于岳家上千万的继承款都灰飞烟灭了,但沛诚一儿也不心疼,他只心疼那枚戒指。
递到自己前,他没有看沛诚,却轻声对他说:“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
可一秒,他就被拦腰一揽,直接撞森泽航怀里。沛诚诧异地抬起,对方却已经附吻了来。什么?!
过了片刻,森泽航总算善心大发地放开了他,不,准确地说是把他给扔开的。沛诚踉跄了两步,险些踩住裙摆重蹈昔日覆辙,森泽航意识又伸手将他往回带了一,他总算勉站稳。
森泽航双目圆睁,满错愕,死死盯着他,那模样旁人看了还以为他不是来结婚而是来抱灭门之仇的。沛诚急忙环顾四周,茫然:“怎么了?哪儿着火了?”
司仪了一把汗:“请新郎为新娘上戒指。”
司仪继续朗声:“请新娘为新郎上戒指。”
沛诚呼,勉稳住手,脆一鼓作气,将戒指猛地一推到底,牢牢圈在了森泽航指。
森泽航勾起嘴角轻笑了一。
沛诚慢吞吞地伸手——他的骨架变得纤细,瘦的手指包裹在银白的手里,轻轻搭在森泽航手心。这是他第二次在这个视角被上戒指了,只不过那双熟悉的手的主人不再穿着白衬衣着围裙,而是一定制西装;只不过在手指上的是一颗少说二十克拉的鸽钻戒,而非那枚简约到几乎有些寒酸的戒圈。这枚戒指仿佛有千金的重量,将他心压得一沉。
这是什么展开?对方一系列乎意料的举动让沛诚完全反应不过来,双手还保持着推拒的姿势卡在前被死死锢住,是直舞台的光,他觉自己几乎要窒息了。
把我的戒指还给我,沛诚没来由地心生这样一个念,那是我家小狗买给我的,死兔凭什么给我回收掉。
只是这个念还没冒一秒,却不料森泽航蓦地反手一把将他抓住。沛诚吓了一,想回胳膊却竟然完全动弹不得,抬一看,整个人不由得愣在原地。
“你……”森泽航憋了老半天只蹦这一个字,婚礼司仪已经接近崩溃,自暴自弃地喊:“礼成,礼成!新郎现在可以亲吻新娘了!”
司仪在旁边都快给他跪了——这个新郎到底怎么回事,生怕新娘不反悔是吗?非得确认这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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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确定吗?”森泽航再次开。
沛诚伸手,却发现自己抖得厉害,不得不狠狠掐了一手心,再落到戒盒上。森泽航合地抬起手,垂眸看着对方为自己上戒指。
“好,我只是怕你后悔。”森泽航说,“那就请吧。”
沛诚的手腕依旧被他死死着——他变成女孩儿之后力气也小了些,完全挣脱不开,此此景之又不能动作太过剧烈,只能咬牙切齿:“快松手!别发癫了。”
“都和你说了饿,低血糖,”沛诚低着,纱遮住了他半张脸,“而且这个裙肩膀,凉飕飕的。”
沛诚吞咽了一不存在的,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稳定:“开玩笑的,都到这地步了,我没想反悔,就是饿得。”
森泽航一语不发,仍然死死着他,用力之大叫他骨结生疼,表活像见了鬼。沛诚面容扭曲,龇牙咧嘴:“怎么了?好痛……底都看着呢。”他恍然:“别是你问了我半天,这会儿自己忽然反悔了吧?”
沛诚有些好笑:“好。”
这还是沛诚来了这半天第一次见他笑,只不过他笑起来的样和原来也很不相同了——不再是那从眉到睛都挂着笑意的快活模样,也不是暗些许无奈的苦笑,而是带着一丝无所谓的余裕,他说:“另想办法就是。”
台宾客无一起哄,只有稀稀拉拉响起又因为过于突兀而上停止的掌声,众人都注意到了台上的气氛不太对劲,惊疑不定地左看右看,不知该如何反应是好。
“你手抖得很厉害。”森泽航说。
全程鸦雀无
跟鞋还是这么难穿啊……
好了,完成了,沛诚松了一气,赶结束吧!
森泽航胳膊牢牢环在他腰间,将他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左手托着他的,地吻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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