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悦看着地上的白玉碎片,心中惊疑不定,但是也不敢多想,立刻开始动手打扫。
十个字中,有九个字都写得十分飘逸刚劲,唯独那个琼字清秀娟丽,仿似自女手笔,也因为这个不同,她才能一看到它。
如果完不成任务,救不了秦穆,那就让她随他去吧。
付明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帝这是……放过她了?虽然她知自己得不错,但还不至于到一笑倾城的地步,皇帝决不会因为她的笑容便饶了她。
她的笑让皇帝的微微一颤,脸上的神也开始不断的变化,有喜,有惆怅,有失落,有愤怒,甚至还有恨。各表换了一遍之后,却又变成了冷漠和淡然。
但她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必须要摆一副将这个秘密烂在肚里的态度,才能保住自己的命,否则就会落得跟那两个被无辜杖毙的小太监一样的场。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将系统扫描的画像调了来,仔细看了看上面题的两句诗。
若这画中女真是琼妃,那这件事可就耐人寻味了。她刚来这个时空的时候,便已经详细查过琼妃和三皇的资料。琼妃还未生三皇便已冠后,却在三皇三岁那年突然失,被迁至冷附近的清溪居住,如今已经十多年过去了,皇帝竟未再召幸过她一次。
“还跪着什么?”皇帝将画轴卷了起来,放到书柜里,说,“还不将这里打扫净?”
“付姑姑,尚局将皇上后日中秋家宴的衣饰金冠等送了过来,请你去查。”一个小女站在门恭敬的说。
若非当时还在世的慈安太后十分喜三皇,时常护着他,恐怕母俩早就被人害死了。七年前慈安太后过世,琼妃几乎消失在了众人中,仿佛后压就没有过这个人。
而她更要防备的是皇帝,作为一名女官,皇帝是她唯一的倚仗,如果连皇帝都得罪了,她也就混到了。
这段日,皇帝一直叫她“明悦”,如今突然连名带姓的叫,她竟有些不习惯。乖乖的抬起,她心中的惧意已经消失。左右不过是个死,如果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起来吧,此事不可被其他人知晓。”他的声音里已经听不一丝绪。
...
实在是想不通,不过她心中反而轻松了一些,皇帝能一直保存着那幅画,说明他对画中之人始终不能忘。如果那人真是琼妃,而她能查到她失的原因,对症药,帮她复的话,三皇登上皇位才有那么一可能。否则一个无的妃,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加上一个份卑微的女官,怎么看都没有翻盘的机会。
付明悦把资料再看了两遍,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照琼妃之前受的程度,一旦失,应该有不少人会落井石,而她竟能将三皇平安的养大,若说这背后没有人护着,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只是谁敢去护一个十多年前就失的妃嫔?又有谁愿意护一个已经不可能东山再起的废人?付明悦虽然只在这里呆了半个月,但见到的妃嫔之间互相倾轧的事可着实不少,没有皇帝的,就等于一切都失去了。
皇帝直直的盯着她,好一阵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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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知。”付明悦轻声答,嘴角带上了一抹了然的浅笑。皇帝这话大概相当于死刑的判决了,不过她至少好过那两个小太监,皇帝还肯给她解释一要她死的原因,那两个可是直接就丢了命。
皇帝没有再理她,而是俯将画轴捡了起来,轻轻的拍着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温柔的仿佛在呵护自己的至一般。付明悦偷偷抬起,发现他的神也变得柔和起来,只是一刻,恨意又开始涌,让她怀疑之前只是自己的错觉。
“请她们稍等,我上过去。”付明悦将心中的疑惑和打算都收了起来,她只能私里慢慢查探。这皇各关系错综复杂,三势力又斗得十分激烈,她必须小心翼翼,不去碰任何与他们利益有关的人和。
结叶繁云,凝琼遍雪华。1
“明悦,这后之中,知得越多的人死得越快。”皇帝终于开。
“是,婢告退。”她退了书房,顺手将门轻轻带上。
“付明悦,抬起来。”皇帝的声音冷冷的。
“皇上——”两人待要求饶,已经被侍卫捂住嘴拖了去。
当天皇帝再未召她伺候,她总有皇帝在躲着她的错觉,可她只是一介女官,皇帝为何怕与她见面?莫非是因为那画像中的女?可是她跟她得又不像。
现场就像一场无声电影,付明悦反而冷静了来,如今事已经发生,惊慌失措也无济于事,皇帝若要杀她,她肯定躲不过,不如坦然面对罢了。
“皇上……”她意识的叫。
待她打扫完毕,皇帝:“你去吧,今日不用你伺候了。”
她静静的与皇帝对视着,神中既没有卑微,也没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