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两途,泾渭分明,断不容混淆。你若是一念之差,踏错半步,就是人妖殊途了。这阮大铖当年何尝不是我东林中人,现在如何?你当以之为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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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谦益微微,便让汪汝淳去提人。
“如此甚好,牧斋你就快把你所谓的刺客押上来,让大家见识见识。”
不过现在表面上还是不能撕破脸,于是态度温和:
左光先见自己发质问后,钱谦益眉皱起,沉默了好一会儿。
“牧斋,你若是现在迷途知返,我等念在你过去和东林的分上,还可讲一讲恕。
至于这左光先的威胁,也不能说只是空言恫吓。
如果自己等会提上来的凶手,郑三俊一咬定和他当时所看见的刺客形貌不符,那哪怕拿再多铁证,人证,那也确实可能说不清楚了。
士人心在自己这一边。
这固然是他仗着自己是左光斗这个东林烈士的兄弟的份,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他向来自视甚,骄愎成的格的现。
汪汝淳到刚才由锦衣卫百带人看守的偏房,让巡抚标兵把相关案犯包括刺客石田介、被革生员彭雯、李宾,还有陈宗裕的妻吴瑛、岳父吴佑贤、陈家尼庵的主持老尼,一共六人都押解到刑大堂。
陆彦章听到钱谦益说他已经抓到了刺客,还抓获幕后同谋案犯,睛都差瞪来,一脸难以置信。
他现在心完全放松了,一不担心了。
要真是自己办错了案,就在众人面前丢了一次大脸。
他应该没有帮钱谦益给阮大铖脱罪的理。
他真不相信这钱牧斋这么随便往外一跑,就能抓到刺客和主使同谋了?
只要郑三俊守住正邪之分的底线,持说钱谦益抓来的刺客是假的,帮着自己认定阮大铖就是嫌疑人,那这局面,钱谦益就输定了。
虽然钱谦益判断,郑三俊属于东林中真正直,真清,而并非是假正直,假清,不是迎合取利之人,不至于昧着良心指真为假,指假为真。
难保郑三俊不被吴昌时迷了心窍,与其本来的品格完全不相称的行为。
是非自有公论,人心一杆秤。
这左光先的年龄虽比钱谦益大个两岁,但论资历、功名都比钱谦益差的远,现在却俨然摆一副辈教训后辈的吻,老气横秋之状可掬。
但他也知郑三俊和吴昌时关系很近,私里,吴昌时常常去郑三俊府上客闲聊,郑三俊也多次对人称赞推荐吴昌时,以为是不可多得的俊才。
这回如此凶相,言语之中充满威胁恶意,倒是此前未曾料到,可能是以前自己和东林关系亲密,因此未曾见过他的这幅嘴脸。陛把他当必除之的恶人,虽说有些夸张,倒也不能算是全无先见。
哪有凶案发生后,现场都不去勘察一次,天行空往外跑,就能破案,就能抓刺客的?
陆彦章的心更是从忐忑转为快。
以为钱谦益被自己诘责得心虚了,更是得意,一副语重心,与人为善的表,:
到了左光先对钱谦益接连发诘责,乃至语重心劝告他迷途知返时。
不过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再要退缩,那也是绝无此可能,只能勇往无前了。
忐忑不安的心顿时大大缓解。
钱谦益心对他的这嘴脸,颇觉反胃,忽然觉到陛要整治这左光先,真是明见万里,幽烛远。
但不知怎么,理智上虽然不相信,但此时他心中却着实惴惴不安。
不过等他听到郑三俊说能认得刺客形貌,却松了一气,心想郑三俊也是和阉党势不两立的正人,对阮大铖没有任何好。
这钱谦益完全是自取其辱!
见钱谦益要把他抓的刺客提上来,便微笑着促:
“多谢三山兄教训,不过办案,只当据实而论,方是正人所为。鄙人并不觉得自己有何迷途可言。既然元岳公还依稀能辨认得这刺客形貌,那是再好不过。吾把这刺客提上来,让元岳公仔细一认,倒是省了许多功夫。”
过一些应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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