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投罗网(2/2)

天完全黑了，影在黑暗中，不见踪迹，她缓过神来，杜阁竟然还没回来。

怪不得刘姨平日里对她们照顾有加，杜珞终于知了原因。她淡淡：“我愿意听的。”

她不再像之前那般傻傻地等待，而是径直走了厨房。

跨过时间的河，她与怀着杜阁的杜娟首次同桌。同样的十八岁，两人的未来却被相隔，走向不同的路。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替她关了灶火，又一只手替她端走了菜板。

凉冲洗小臂，肌肤上的灼烧慢慢退却。她的背后又贴上来一团火，大概是他跑回来的缘故，鼻间呼的气冲向她的颈侧，他说话时也是不稳的：“还有哪里被溅到了吗？”

地上的番茄泥被她踩成番茄，随着她的脚步，消失在卧室门外。关门声比她的音量更响，仿佛整间屋都为之一振。

到底是杜阁更懂得这些生活常识，他双手从杜珞腋穿过，举起杜珞至槽前，打开龙，握着她的小臂前伸。

的并不是她，“本以为你们兄妹俩大了，她就能轻松来了，没想到——”刘姨摆摆，“我的错，我不该在这时候说这话。”

“我会的。”杜珞回答，又在心里肯定默认，她一定会的。

油还在不停地往外飙，从未遇过这场面的杜珞却不敢再靠近，一时间有些愣住。

她们唠了很久，久到天都暗了来。杜珞将刘姨送到门时影在地上模模糊糊的，随时要消失的样。

菜篮里堆积着泛黄的菜叶，杜珞颦眉，责怪起杜阁的浪费。翻找一番，她看着手上丑陋的番茄和土，心中已然定好了菜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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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杜娟以前也时常对杜珞说起过，仔细想来，她边的人于各原因，确实都更偏于她。可她最痛恨的就是这些原因，让偏像艳丽的菌类，吃去是味还是幻觉，其中滋味只有她自己才懂。

备菜难不倒她，只是在“炒”这个环节犯了愁。她郑重地起灶火，将油倒洗净的锅中。没等一会儿，薄烟升起，她转端起切得稀碎的番茄块。再转过来时，锅里的油活跃起来，砸在她的肌肤上。星星的刺痛让她没能端稳菜板，在手中倾斜，她的指中，番茄摔在地上成了泥，她快速远离灶台。

可她知造成这局面的不仅有杜阁的溺，还有她的自投罗网。也是在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想要离开他的是她，离不开他的也是她。

可这冷织的觉叫杜珞难忍，她将手臂回，却被他牢牢握住。

“不用你！”他的控制让杜珞动得更剧烈了，的肌肤得以在他掌心溜走，手肘往后退时击中他的腹，耳边立刻响起一声闷哼，她当不闻不问，转推开他走了。

“杜娟和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盼着你健康大，不要同她一样一辈就耗在这个小镇里。现在好了，她可以安心了，我也就安心了。小珞啊，我希望你能过得比——”刘姨顿了顿，轻声，“我妹妹更幸福。”

临走之前，刘姨从兜里掏个迭得发皱的红包，疾手快地到杜珞手里，“外面价，需要用钱的地方多。这些钱你收好，不要让你哥看见了。”

杜珞转回到屋，目光划过客厅，窗的树影盖在餐桌边缘，令她有些恍惚，不知不觉走到了旁边的椅就坐。

她无力地靠在门背上，面对突发状况的无措远远比不上杜阁在她面前展现的游刃有余要来得挫败。

这些日，他回来得愈发晚了，但天黑了也没回来倒也是一遭。巷里窄，空气不通，此时屋里没了杜阁菜时的油烟味掩护，窗渗来别家的饭菜香，就尤其勾她胃。

“还得再冲一会儿，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