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时,清晨的薄雾早已消散,大路上晨起的客人往来不多,但也不少,客栈的一楼已经坐上了好几个的席位,但二楼之中,却也只有叶远和谢钰之。斗笠人不疾不徐地踏上了上方的楼梯,等到他走到了最后的一个阶层时,他觉到了窗方向的二人向他投注过来的目光。
另一个带着斗笠的影竖起手掌,若有若无地跟随在他的后,一路尾行而去。谢钰之不知的是,他早就在这角落里静候良久,而他所担忧的,那周家的城隍先人,现今余的,只是一堆化为了瓦砾的碎片而已,而那里,从前其实是那城隍的神像。
“看来我等待的朋友还没有到来,”他的声音过分的镇定:“我且去面等他。”
气氛有些古怪,谢钰之看了看双方,但这并妨碍他此刻最为正确的选择,他也同样举起杯来,大声邀请:“要等人,岂不是在才能够看得更广,朋友,还请过来一叙!”
他同样回视了过去。
另一人从楼的远方抬起来,他的目光从斗笠之投,想要看一看谢钰之对面所坐的、为他指了自己方位所在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他并不能见到,从他的角度里看过去,看到的只是对方持着酒杯的右手,还有他一截紫的衣袖……这绝非是谢钰之所说过的通易算的命里术士,紫极贵,若真是通术算者,他也要先算一算自己能否压的过那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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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不惧,害怕这绪只是在他尚还弱小的时候曾经浮起,现在的他,虽然还没有可以称得上大,但也算是能够在这天地间稍稍护得住自己的命。
“不,不用了,”斗笠人依旧没有转,他语气委婉地拒绝:“我那朋友八尺,膀大腰圆,极好辨认,不必叨扰二位了……”
“了什么变故?”谢钰之惊疑不定地想:“……还是说他失败了?”
毕竟,对于“神”和“”,他本就完全不了解,他并不知,继续呆在这里,他等来的会是受伤“原形”的和尚,还是比起昨晚更加严密的“鬼差”的“逮捕”。
然后他晃了晃。
“打扰了。”他低低说,声音有些沙哑,面目在斗笠的遮掩不能看清,但言语之中却是万分诚恳。
他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又等待了半个时辰,最终,他还是捺不住,从谢府的后门之中匆匆走,想要去寻求帮助。
想到这里,一直被他故意压制住的恐慌也开始涌上心,他勉压抑住了自己的心,在一片寂静的谢府之中来回踱步,他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和最脆的手段,将那求财的和尚赶送走,但一直等到黎明时分,等到第二个白天到来,有人似乎察觉到谢府的异样之时,他也没有见到那据说去阻拦城隍的和尚的影。
谢钰之到来的时候,叶远正坐在客栈的二楼窗边喝酒,这酒也并非是什么琼浆玉,甚至比起他从前作为西周世之时的人间佳酿也多有不如,但他也并没有什么不快,与其说他是在喝酒,还不如说,他其实是在等人。
他无比自然地转过,就要得楼去。
等得谁呢?谢钰之走了上来,他见到叶远的时候,是一副见到了救命恩人的安心的模样,他拱了拱手,坐到了叶远的对面,开始叙说这两天来的波折,叶远安静地聆听,十分认真的模样。
他踏了面前的酒楼。
他顿在了那里,像是在等待那人接来的话,但叶远只像是突然起了兴致,要邀请邻客一般淡然说:“要不要过来喝上一杯?”
“稍等。”另一清朗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斗笠人僵住了。
叶远笑了起来:“我请你喝酒,你真的要拒绝我吗?”
一个神,若是想要报复一个人,他也有的是时间和方式,而他,总不可能真的一直跟随在清净和尚的后,别忘了,那位仙人曾经告诉过他,那和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