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听完整首诗,就像不敢看完陶权发来的私信。
大多都是零碎的生活日常,比如在西湖边给他录浪,——最近风也太大了,如果你在杭城的话记得多穿衣服,最好像我一样穿仨件。
for your hands smooth as grapes..”
跨越一整个地球的距离,来到他耳里,只给他一个人听。
发烧让陶权的音比平时更沙哑,也更。
这一次他不再过那些语音和视频,每一条都全听完为止。
有些是音频清唱,有些是视频弹唱,无一例外被平台把音质压坏,像从一台死去的录音机里发来的。
他不自觉踩油门,周遭被在记忆里的山景倏地逝去,穿越者如同方才那辆面包车,化作荒野上的一个黑。
再比如去西溪地跑步,气声夹杂行人吵闹声,——还剩一公里,今天不知为啥有岔气。
“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拥抱过后我的双手应该放在哪里...”
“我靠,差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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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这些表现来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在陶权心,淤积着他一辈都消耗不完的,这份甚至还一度得陶权无路可退。
“不念了吧。”霍湘对杯电话说,“你敦煌的视频整理好了吗?不是还要发给海风酱么?”
“天晓得...既然说..你快乐..于是我快乐...”
每当切会到陶权排山倒海的意,霍湘第一反应都是惶恐。
“i don't want to keep secrets just to keep you...”
“还记得那场音乐会的烟火...还记得那个凉凉的秋...”
“i love you ani't that the worst whing you ever heard”
然后他和用hxwanywn的对话框,从阅读那些私信。
不知听到第几句,霍湘开始用指甲去刮方向盘,他的自我反加了,懊悔自己是个绝望的文盲,竟然完全听不懂诗句的义。
以及189首唱给他的歌。
“wind in my hair i was there i was there...sacred prayer i was there i was there...”
霍湘渐渐听唱功的步,也觉到随着时间推移,陶权表达的越来越。
车速突然,小桃一个原地趔趄,陶权赶忙把它抱怀里,“欸,刚念到哪儿了?”
且念得很好,连读像模像样,没有丝毫停顿。
霍湘关掉通风挡板,重新燃那只烟,烟灰遁车窗外的砂风,化为虚无。
听上去像是加州日落时听到的车载广播,又像某个八音盒里伴随芭小人起舞的古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