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丫拿起自己的背包,她的行李就放在大厅一角,两个旅行包一个背包就是她的全家当。
一直以来,她不喜自己的名字,不喜自己的人生,她用尽力气生活,也只是让生活看起来还能够维持去。
“离了有什么用?小超市彻底开不去了,她王小丫扯着一个脑有病的儿,以后咋活?”
她一直想改名,从她决定离婚、决定离开泽县开始,她就想抛弃过去,重新开始,过去是难看的,是自卑的,是丑陋的,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
她就是王小丫。
她将要彻底离开这个仄、狭小的县城,在她人生的后半程展开不一样的一页。
晚上,江浸月和王小丫在短信里一遍遍确定着明天到达h市火车站的时间,王小丫也在确认江浸月的地址。
小超市里的醉汉翻了个,骂骂咧咧地继续睡,他还没意识到迎接他的未来将只有贫穷和凄苦。
她站起来对着里面的工作人员鞠躬,指尖摸索着纸张上“王小丫”三个字,心中慨万千。
“啊,不好意思,我……”王小丫回过神,她盯着那几张表格。
“王小丫……也好听的。”
“嘁,何止是没有正式工作啊?这些年就没见过那江望丰门赚过一分钱!”
她拎起行李走派所,径直走向火车站。
可她好像不到,王小丫一步步走过来,走穿鞋底、走烂脚掌,她没办法轻轻松松地变成王晓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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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浸月已经好了决定,他要给王小丫一个惊喜,他想让王小丫亲看到已经彻底痊愈的他。
王小丫此时正在派所的证窗外排队,她拿着申请改名用的资料,时不时来回翻看,又从袋里翻一张粉红的车票,不停看着上面的目的地。
泽县的家已经不是家了,她的家会在h市,在更广阔的地方,在未来。
“同志?同志?王小丫?”工作人员见王小丫走神,一连招呼她好几声。
h市。
很快,排到了她的号码,她慌忙拿着资料和表格坐到了证窗前。
“王小丫要离婚这事闹这么大,江望丰作天作地地不肯离,还以为两个人离不了呢,没想到这王小丫是个有主意的,居然真的让她给离了!”
“我……”王小丫将手搭在柜台上,伸手拿回了那几张表格。
“对不起!我不改名了!真的很对不起!”
未来如何谁又能想到呢。
她从没想过这辈还有机会走向大城市,可……
她叫王小丫,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女娃,就叫了这样的名字。
王小丫扯着自己的衣摆,愣愣地看着工作人员手里拿着的表格,一时没声。
江
这些人毫不负责任地说着闲话,又闲散步般离开了。
江浸月还没有告诉王小丫他已经痊愈了这件事,王小丫自然地以为江浸月不会去车站接她,也叮嘱过江浸月不要勉自己,在家里等她就好。
她把两个拎着的行李袋一左一右地挂在肩膀上,和背包一起压着瘦小的肩膀,从后面看她有些驼背,可向前的步伐一直没有停,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踩到地面上,韧用力。
她们全家都没有文化,几乎没人上过学,一代代窝在小地方,王小丫好不容易才从山村走到了县城。
工作人员拿起她的表格看了看,手指敲打着键盘,跟她最后的确定,“确定要改名叫王晓雅对吧?晓的晓,优雅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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