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节(3/3)

试探我，你都不知，我更不清楚。”隋玉挑明了说，“我只知你娘不可能还在军屯，你爹动不动就担心自己在睡梦中醒不过来了，就是害怕他死了你没家了，你娘要是还在敦煌，他想尽法也得让你们相认。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军屯有仇家，或者说是闹过角的人家，他不想再跟他们有关系，也担心他们会把仇恨倾在你上。你要知，人老了，力气不占优势了，靠自己保护不了儿女，他就变得胆小了。”

阿信了大半，毕竟她的猜测也不靠谱。

“要不我帮你卖蚕，阿你拐回去。”妞问。

“算了，我这么大就没去过军屯，我跟我爹得又不像，就是碰见他的仇家，他们也不认识我。”阿拒绝了，说：“嫂嫂，我们不去十三屯和十七屯。”

隋玉答应了。

城拐去军屯，隋玉带着三个小的沿着临街的军屯叫卖，哪里有小孩，她往哪里钻。

“一条蚕只要三文钱，它们已经要结茧了，等茧破了，会飞来一个蛾，蛾能拉大几百个籽，明年天了，你把蚕籽裹在布里夹在胳肢窝，小蚕就孵来了。”小崽认真地介绍，“你看箱里吐来的丝，这些丝就是织帛布和绸缎的生丝，蚕养多了，你们还能卖蚕茧赚钱。”

“这个我在我表哥那里见到过，我表哥是从李百的大儿手里买来的，只有两条，他宝贝死了，只许我看，看的时候还不能大气。”一个淌着鼻涕的小愤愤，“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找我要钱，我要买十条蚕，让我表哥馋死。”

此话一，其他小孩听信了，纷纷跑回去拿钱。

“你们在这儿等着，可别走了。”淌鼻涕的小嘱咐，他一挥手，说：“茅勺，你在这儿守着，等我买了蚕，我送你一条。”

“好，大哥你快回去。”一个赤脚的矮小声应答。

隋玉觉得好笑，一帮小还分个大哥和二弟。

“嫂嫂，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跟妞去另一条巷叫卖。”阿说。

“不行，你们别走丢了。”隋玉一拒绝。

“我们这么大了，怎么会走丢。”阿不服。

隋玉不接话，也不松，妞见状不肯惹主生气，自然不会跟阿离开，阿只能心不甘不愿地留。

不知谁帮忙了宣传，不多一会儿，巷里蹿一大群孩，隋玉牵着骆驼退了退，把地盘留给三个小商人。

一条蚕五片桑叶卖去，小崽快活地收铜，同时还不忘代他们蚕只吃桑叶，明年小蚕孵来了，他们去城北的归客舍摘桑叶。这是他舅舅代的，卖蚕的时候不说桑叶要用铜买，免得卖不去，等小蚕孵来了，为了养蚕，买蚕的人自然会掏钱买桑叶。

人太多了，阿和妞的生意也开张了，有小崽在前面卖力地吆喝，她们就不费介绍了，一手收钱，一手把他们挑中的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