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放胳膊,把压的发捋到耳后,不想让他看她有压力。她是老板娘,是这家店的主心骨,要是她都信心不足,员工更容易受影响。
傅云扶着额,叹了声。
赵北北今天调休,店里只有他们两人。
云不知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又或者,这些都是他。
“别了。你就是火星,钱也不会变多。”蒋勋忽然站到她面前。
计算冰冷的语音回在室。
他用的是祈使句,不是疑问,也不是评,更像是一句总结。
这是气还没有消化殆尽。
傅云同样没想找话题,由他坐着,自己拿工笔在甲片表面练习染技法。
蒋勋自那天起就没再来蹭饭,他们也几乎没再单独说过话。偶尔有接,彼此说话一板一,只讨论工作,不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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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个需要不断学习的行业,傅云为了技术,自费报了培训班,先上线上课,每月再去线参加短期培训。
傅云想,随他去好了。
坦白说,在“被告白”后,傅云有动过辞退蒋勋的念。可一想,他的工作的确挑不病来。就事论事,她总不能因为一些私人问题就把他开除。
苏妙因为天天在外奔波,首先中枪,扛了三天还是没撑住,被傅云送去医院打滴。她一垮,客源减少不说,一些老客也因为染生病,纷纷取消预约。
想要在一寸甲盖上作画,手稳是前提。
然而第二天,十,蒋勋准时端坐在前台,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
甲师到最后拼的不仅是技术,还有审。每年趋势不一样,行的款式也会不一样。
“我就是算一这个月该给你们发多少工资。”傅云说。
“那就好。”
于是傅云也不好表现得太在意,只能默默保持距离,让那件事随风而去。
归零..归零...
傅云潜心静气,注意力全集中于笔尖,用握笔的手势,提笔,先勾线条,再染颜。
蒋勋兜看她,“那老板娘算来了吗,账上钱还够给我们几个月的。”
疫三年,实店有多艰难,她是经历过的。哪怕一天不开张,房租电工资都得照常支。
一遍一遍,练习完十只甲片,傅云颈椎隐隐酸胀。
在她转动脖,拉抻肌的间隙,蒋勋突然开,“傅云,你画画得不错。”
好在生意忙起来,傅云没闲心去细想这些事。
“反正不会少了你一分。”傅云斜睨他一,收起账本和计算。
有几次傅云从楼上来,听见他和苏妙讨论什么,本来聊得火朝天,一看到她,蒋勋就像引擎自动熄火,抿起,视线移向别。
蒋勋拎了把椅,在她对面坐,转着笔,不说话,一圈又一圈。
店里客量少了将近三分之二,收直线跌,傅云看着冷冷清清的门店,有些发愁。
但不得不提,她和蒋勋的关系陷了一个奇怪的局面。
傅云翻了翻账,计算着再这么去,个月要怎么度日。
她也想过以蒋勋的自尊心,在她拒绝后,可能直接撂挑走人了。
时间到六月末,一名叫“甲”的病毒骤然侵袭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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