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迟迟未到账,苏妙心里总坠着个石。
“你要乖乖的啊,听妈妈的话。”
傅云爬起,披上外衣,一层层楼巡上去,将窗关严实。
“哦!” 小也这时才想起该说的事,一拍小脑袋,“蒋叔叔说他饿啦,饿得很不兴。”
挂断电话,傅云和小也往回走边问,“你刚刚找妈妈是想说什么呀。”
痛经是老病了,以往家里有备着的红糖和中药。
之后两天,蒋勋偶有面,更多时间是待在楼上。
有怜悯,有同,有庆幸这祸事没发生在自己上,还有一-看吧,谁叫他行事张扬,这回栽了大跟的嘲讽。
后来恨着恨着,他也累了。
过去的朋友留在了过去,他们的生活五光十,轰隆隆朝光明大驶去。而他,他却像只被撞报废的绿火车,永远地停在了铁轨上。
傅云例假不紊,本以为能捱到隔离结束,没想月期提前到来。
傅云捡起,翻开,纸团上画了个只剩半截的,炸兔...
“不兴?”
了喝一碗,总能缓解缓解。
真是过分,当他面就开始想去以后怎么样怎么样。
小也被一打岔,把蒋勋代的事忘了净。欣喜地接过傅云手机,没等电话那边人说话,就甜甜喊,“是聂叔叔吗!聂叔叔,我好想你呀!”
“好,过年见,。”
气温急速降回寒,夜来得越来越早。
盘山公路,时速飚上 130 码的托车,撞击的刹那火四溅,没死已经是他命大。
无所谓,反正这样也过了三年,谁走谁留都无所谓。
傅云费力关完窗,雨打半边,苏妙来了电话。
聂桉呵呵笑着说,“小也乖,我也很想你。”
他傅云有朋友,难他就没有么。
她绕去厨房环视一圈,也不见人,再回到桌边,地上扔了张被的皱的纸团。
小也几步快跑向傅云,扯住她的袖叫,“妈妈。”
***
“你正好来了,是聂叔叔的电话,要不要和他说句小年快乐呀。”傅云问。
关了屉门,蒋勋静坐了会,又从枕摸手机,打开通讯录。
可是找了一通,862 个联系人里,蒋勋不知能打给谁。
蒋勋不悦地上划翻界面,查找能互平安的人。
他们正聊着,车站有列车到达通知响起,聂桉对傅云匆匆嘱咐,照顾好,别冻着了。
可蒋勋不愿见到他们,尤其是不愿见到他们里的万般复杂的绪。
还好在这家里他笼络了一个同盟。
傅云说,“放心,这里很和,你在外跑,更要注意带好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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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回屋,把剪来的那只兔脑袋,负气丢在床柜上。
起初,他们也想带着蒋勋往前走。
可这次也许是劳辛苦,质变虚,痛症就更加明显了。
然而临至夜,白如蚕茧的雨雹倾泻来,打在屋外窗沿像爆竹噼啪。
这天晚上,傅云早早洗漱后躺上床休息。
再恨又能怎么样呢,蒋勋灭屏幕,自嘲地笑了声,把手机砸上床被。
聂桉说,“再过一周,等你们隔离完,到时我开车来接你们回家。”
风刮得急,惊雷骤起。
他指戳着兔,越看越不顺,索拉开屉,把画丢了去。
傅云望向餐厅,桌前桌后都没有蒋勋影。
那形态,那线条,和某人简直如一辙。
“哎呀,聂叔叔,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呀,我好久都没见你了。”
“嗯嗯,聂叔叔,我等着你来!”
在最开始的时候,蒋勋恨很多人。恨自己,恨那个卡车司机,恨胜负,也恨那个倒霉的雨天。
“是呢。”
“嗯,过年见。”傅云浅笑回。
傅云弯腰,蹲来把手机贴到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