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很乖,平心而论,很讨人喜,姜行确实有个计划。
哪怕这孩姓萧,将来也要让他自己愿意改姓姜,在这孩没完全被他笼络住时,暂时不让她们母见面的好。
而且现在前朝武将里的确有声音,说要找到这孩,用来挟制萧舜。
怎么可能挟制的了呢,萧舜当初都不愿回援西京,抛妻弃,不仁不义。
可说到底,仍旧是他的嫉妒心在作祟罢了。
他喜这孩,每当看着他笑的时候,虽觉得可,心里却像是有蚂蚁在啃噬那颗心,若这是他与音音的孩就好了,为什么不是他跟音音的孩呢,正如他自己所说,哪怕此时对比萧舜,他已是胜者,却仍旧对温婵与萧舜的过去,耿耿于怀,心结难解。
这么多年只有他一直在煎熬,在痛苦,她却无知无觉的,过了幸福的五年生活。
太不公平了,他痛,就想让她跟着他一起痛,却越来越妥协,最后只能靠这个的折磨她,让她对着他笑,诱惑她他。
真是可怜啊,姜行。
“娘娘那边可安排好了?”
他泡在药泉池中,脸上神晦暗不明,小林自然心知他心不好的缘由,低声:“都安排妥当了,娘娘的池是最大的那个。”
姜行:“贵妃喜的吃,叫人都准备好,这里是外温泉,现在外面天气还冷着,莫要凉着她,这一冷一最容易染风寒,便是泡的了,也不能让她吃冰,可以酌喝酒,莫要多喝,她脾胃弱,喝多了不消化,胃又要不舒服的……”
小林垂着,没叫姜行看见自己扭曲的脸。
他们冷肃自持的陛,一遇上贵妃的事,就变成了老妈,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
“陛,辛夷姑姑在伺候着呢,定然妥帖。”
姜行一顿:“说的也是,辛夷待她真心,怎会不好好服侍她。”
“陛,可要侍服侍陛背?”
姜行挥挥手:“不必了,让朕自己待一会儿,对了,今儿不是送上来好些杨梅,都给她送去。”
“是,这便去。”
挥退了所有服侍的才,就连玄衣卫也打发的远了些,池的面上漂着一个托盘,他倒了一杯酒,一杯又一杯的去,腔涌起灼,微微的醉意开始上,他的圈红了。
很快,一壶酒就见了底。
姜行越发觉得烦躁:“接着上酒!”
没人应声。
“林启详你这个狗才,跑哪里去了!”
然而自己说完,才想起这厮被他派去给温婵送杨梅了。
一双素手将酒壶重新放到托盘上,姜行并没在意,而是一直看着院中的白楹发呆,因为雾凇的缘故,这树还没到开的季节,垂的纸条,就仿佛开了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