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忘了不能直视尊驾的禁忌,直直地抬看了过去:如果这真的是一场临死前的梦的话,她不想从这场梦里醒过来。
先登之功在受赏首列,再加上周行训看好这人的,卢皎月也还记得这个名字。
卢皎月:“……”
周行训熟悉这事的,这会儿异常直白地问:“你想要什么?”
他要回去说给阿嫦听!!阿嫦肯定很喜听这些!
女人脸上的恐惧扭曲的神褪去,终于显原本姣好的面容。
只被留扔在原地的两个人恍恍惚惚,犹在梦中。
他的绪一向极染力,那正面的昂扬绪总能把人带得忍不住笑起来,卢皎月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扬了扬角。
又双叒一次默念“这人有毒”之后,她到底还是开问:“发生什么了?”
耿存呆愣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该叩首谢恩,可被叩的那个人早就不见了影。
周行训:“他刚刚想我求娶了公纬的一个妾室,是他恩师的女儿。”
另一边,卢皎月在屋里等了半天,终于等回来周行训咋咋呼呼的动静。人还没院呢,声音先传来了,“阿嫦,我刚才去当了回红娘!你知红娘吧?西市戏园里最的那戏,里面牵线搭桥的那个!”
这不是得还行么……
“……得此良人、妾生无憾事。”
——很漂亮的神啊。
周行训耐又问了一遍,然后耐心渐渐告罄:算了,要是待会还记得就找人提一嘴好了。
卢皎月“嗯”了一声。
这事很简单啊!这不就是“良缘”吗?
他神稍显意外, 但还是很快记起这人来。
向他求娶?
耿存又叩首,“谢陛恩德。臣幼年父母俱丧, 幸有恩师收留、才得一庇之所,如今恩师故去,只余一女在世,臣若不能照料,实是有负恩师、愧为人。臣想向陛求娶之,望陛恩准。”
她知是知,不过这才佳人的戏码大都是个闺阁里女儿家看的,周行训作为一个皇帝,为什么会知的那么清楚?他的好涉猎范围是不是过于广泛了?!
卓莺觉得自己可能在梦。
周行训心底嘀咕了一句,也明白了耿存所指的恩师之女是谁了。
说完,这是彻底走了。
他当即就想答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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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存就是这个时候找过来的。
他发了半天的愣,还是对着人离开的方向叩首行了一个大礼,“臣……谢陛恩典。”
这话没说完, 前的人突然跪在了地上, “陛圣恩,臣想以禁卫之职并先登封爵,向陛求个恩典。”
如果这是梦的话……
周行训被看得一愣,他眨了眨。
人都过了转角,又仰着往后倒了倒,扔了句,“封爵和职务你就领着就是了。没了这些、你拿什么养家?”
但是开之前,总算想起了阿嫦好像特别在意的问题,他话风一转,朝向卓莺,“你答应吗?”
不过彻底走开之前,他到底想起来别的事来。
“是你啊。”周行训这么慨了一句,又接着,“你来得正好, 朕刚刚路过,听她琴弹得还行……”
卓莺一步步走上前,敛裾拜,“我答应。”
卢皎月:“……”
他突然有兴:“好,等回安,朕亲自给你们赐婚!”
他问得直接, 但里面的人像是吓呆了,半天都没有回答。
她以为父亲病重,自己卖府已经是最大的梦魇了,却没想到一切还能变得更糟。公纬造反又兵败,她和后院的一女眷顿时成了叛贼家眷,她好不容易定决心去搏一个路,却还是搞砸了一切,甚至怒了圣驾……可在这个最糟最糟的时候,那个她无比期盼收到音讯、却生怕再收到的是死讯的人现在了她面前,向圣上叩请着求娶她。
周行训琢磨一这句话的意思,不太确定地往旁边看了,正看见了怔怔看着这边的卓莺。
他倒也不太在意被打断的话, :“你说说看。”
周行训都要转走了, 余光瞥见耿存。
周行训趁着空隙喝了,又语速飞快:“耿存,就是今次的先登,阿嫦你知吧?我同你说过,他胆特别大、人还很机灵。”
正这么想着,周行训人已经来了,脸上笑意灿灿的、显得十分兴。
周行训“嗯?”了一声,挑了挑眉。
……
心上人在院中,皇帝就在外面, 简直是他最恐惧的事照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