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一天晚上才被噩梦惊醒过,可是这一天从一睁开始就过得过于丰富多彩了,她居然没有多少闲暇去回忆那会儿的惊心动魄。
卢皎月:“……”
过来好半天,在周重历把自己的嗓咳血之前,周行训总算分过来一目光,“怎么了,七哥?呛着了?”
结实的手臂从侧环过,让人莫名生一安心来。
卢皎月察觉背后的压力稍微重了一,似乎是周行训往前靠了靠,他低着声,“我爹是战场上的旧伤复发,急病去的。”
这会儿再回想,却觉得薄薄地蒙了一层纱。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周行训事这么不顾后果了,合着全都是惯来的。什么都有人兜底,当然没那么多顾忌。
周行训难得安静了一会儿。
他从卢皎月说完那声“谢谢”之后便没有声,静谧夜之中只有阵阵虫鸣,幽静得有些过分了。
这个念刚一转过,卢皎月就立刻意识到:要说替周行训兜底这件事,她绝对算是熟练工了。
就在卢皎月认真考虑自己一人打这么多份工到底该领几份工资的时候,却听周行训突然开问:“怎么样?心好了吗?”
谢谢你还记得叫我一句“七哥”。
卢皎月觉得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有着两天的固定打卡日期,再加上卢皎月的人提醒,周行训其他时候翘得越发心安理得且理直气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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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清了清嗓,试图提醒周行训“差不多得了”,结果咳了一声连个神都没捞到。
被明晃晃区别对待的周重历:?
周行训慢慢驱着往前走,带着“在外玩了一圈之后要回家”特有的磨蹭。
微薄的月光只吝啬地洒一光亮,周围的一切都只显一依稀能辨认的廓。
周行训似乎低低地笑了声。
就在卢皎月以为周行训不会再开的时候,却听见他轻问:“阿嫦知我刚接手魏州军时的事吗?”
卢皎月被周行训这过于理直气壮的语气哽了一。
最后还是轻轻抿了一,低声:“谢谢。”
周行训倒是很肯定,“放心,肯定留着。估摸着我一到府上,七哥就找人去里说了,要不然这大半日的、禁军都要动了。”
卢皎月愣了一,“什么?”
知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吗?一整个令智昏的昏君德行。
本来想帮忙递个的卢皎月:“……”
少年将军,一战成名。
凤清声,从此世人为之震动。
这个人的名字好像是一场场光辉灿烂的胜利铸就的,从源定城外的那场漂亮的营救战开始,到带兵突袭、兵破安为止。但是那一次次胜利之外的东西,却鲜有人知。
夜晚的风有冷,可是后贴了一个火炉一样的,丝毫觉不寒意。
周行训这一趟在外,折腾到天都黑了,宵禁禁早都到时间了。
再比如说,当朝的大朝会在初吉(初二)和既望(十六),原因很简单,这两天挨着朔望,有卢皎月把人提溜起来、从乐赶去前朝……
这个人有毒吧?!她得加工资!!
卢皎月“嗯?”了一,“陛是说源定城那一役?”
他一向喜被人夸奖功绩,可是这次听到曾经的胜利被提起,绪却好似并没有太昂扬,只是这么笑了一,就又接着:“那都是后来的事了,我说的是更早一些。”
卢皎月晃了会儿神。
周行训这么一说,她递不递好像都不太合适了。
她仍旧知那时候发生过什么,但是那上的共鸣却被削弱了去。
顺着周行训的目光看向掌心已然结痂的伤,她意识地蜷了蜷,些微的刺痛唤醒了记忆,她终于回想起来,被劫持的事其实就发生在昨天。
两人这会儿明目张胆地走在宵禁后的安城里。
不由又大声,“咳咳!!”
他态度立刻就变了,“阿嫦你渴了?这凉,还捂了一天了,那边有烧的汤,我去给你拿。”
……涨工资这事,还是次吧。
比如说,他后的那一大票老婆们。
宵禁这边本就是周重历负责,倒不必担心,而禁那边又有周行训白日里闹得那么张扬地当众,这会儿估计还留着门。
卢皎月摇了摇:“那倒是不知了。”
周行训说着,倒也也没太在意。都是行军打仗的人,哪有那么贵?他随了句“叫人给你拿”,转又看见就卢皎月抬手在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