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行至她侧,乌黑的眸像是被雾气笼罩,瞧不真实的绪。
她正在替别人担心,脸煞白。
萧北冥的视线从她莹白的面庞上移开,“薛宜锦,从前你在府中,也是这样弱吗?”
宜锦的神在那一刻变得怔然。
陛没说错,她确实弱。
不敢抢回母亲的遗,不敢和继母所的兄弟妹发生矛盾,不敢帮宜兰拒绝与陆寒宵的婚事,甚至连阿珩受了委屈,她也不敢替他撑腰。
这是宜锦第一次没有反驳他的话。
萧北冥却没有再开嘲讽,他缓缓走近,彻底将她的影盖住,就像是他有一双羽翼,能为她遮去一切风雨。
他凝视着她,又问:“你的隐忍与退让,是否换来你想要的结果?”
宜锦对上他那双幽的凤眸,咬着摇了摇。
她曾经牢牢记住母亲临终前的嘱托,万事以和为贵,只要宜兰和阿珩平安顺遂,无病无灾。
可是如今,宜兰并不顺遂,阿珩也病膏肓。
所有的一切,与她所愿背而驰。
宜锦低着,中有温泪意。
萧北冥意识地伸手替她抚去那滴泪,指尖尚未碰到那滴残存的泪,却已生一灼之。
就在碰之际,他却仿佛忽然清醒了,缓缓将手收回,对上宜锦带着泪光的,显得有几分僵,半晌,只扭:“薛宜锦,弱者见欺,你是御前的人,只要不作犯科,可以任何往日不敢为之事。”
他明明仍对她有怨,但见到那滴泪痕,却只剩一莫名的后悔与沉闷。
后悔自己方才所说的话让她伤心了。
宜锦底泛着。
她已经许久许久没听过这样的话了。
即便是她的亲生父亲薛振源,也只会劝她,知知,忍一忍就过去了,为父日后再给你找更好的……
母亲的遗,玉坞,宜兰的婚事,阿珩的安康,包括她自己的幸福,都因这一句“忍一忍就过去了”通通成为了牺牲品。
忍一忍就真的过去了吗?
有一个声音在心底最告诉她,她过不去。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却未曾愈合的伤疤,在午夜梦回时会隐隐作痛。
她第一次没有避开他的目光,问:“若陛是婢,会怎么?”
萧北冥神平静,那双墨的睛注视着她,:“倘若一无所有,也无人庇护,那就索一块赤|的顽石,以石击,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同归于尽。”
有时人活在这世上,往往是看谁更豁得去。
他说得那样淡然,就仿佛死亡在他底不过区区一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