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
她不敢耽搁,去耳房换上御前女的衣衫便继续回去当差。
殿有淡淡的龙涎香气息,这次殿燃了上好的银霜炭,温如,几枝红梅在墙角梨木几的白瓷瓶里着,上仍缱绻着未化的初雪,晶莹的滴摇摇坠。
萧北冥只穿了一件月白中衣,冷峭中有几分慵懒之意,正执棋与禁军统领宋骁对弈,状似随意问:“昨夜城门可有异状?”
宋骁虽领武职,但相却如同玉面书生,他落一,不慌不忙:“回陛,一切如常,几个城门皆派重兵驻守,如铁桶一般。”
萧北冥角余光瞧见那袭鹅黄的袄裙,停止了与宋骁的对话。
团绒的领衬得她脸庞又灵又白皙,一双眸带着琥珀的彩,浅浅的柔意在其中缓缓淌。
宜锦侍立在一旁,却偏偏撞上了他的目光,她慌忙垂首。
宋骁见状,心中明镜似的,知这局棋怕是不适合再了,便起告退。
萧北冥见人走了,他便将棋随手丢到青玉棋罐里,低声:“过来。”
宜锦心中一,她抿,规规矩矩地走到他面前,白耳垂上的两莹白珍珠耳坠微微颤动,“陛若有事,吩咐婢即可。”
萧北冥只觉前站了一只小兔,明明这兔胆小得不行,却仍旧竖着两只耳朵,警惕地走到他前。
他从手边的方几上拿一瓶药膏,语气清冷,“低。“
宜锦意识地遵从了命令,等她反应过来,那修的指节带着微微的凉意就要碰到她的脖颈,宜锦想到昨夜的经历,浑僵,天知她费了多大的劲,才抑制住想要后退几步的冲动。
但那只手在距离她颈一寸之遥时便收回了,转而将药膏递给她,声音依旧冷淡:“涂药。”
宜锦莹白的面庞上不敢置信的神,结结地说:“谢……谢陛。”
萧北冥垂首不语,眉冷峻,只看着女如藕一样的颈上依旧残留的刺红痕,脑海中再次浮现昨夜的境。
他想,若是常人看见他那副模样,恐怕早就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回来,但她不仅回来了,还守了他一夜。
常年的警惕不由让他开始思索,薛氏到底是别有用心,还是真的良善。
昨夜他让薛氏当值,实则是有意试探,他的暗卫隐雾就在殿中,若薛氏心怀不轨,顷刻间便会丢了命,但薛氏什么都没,尽职照料了他一夜。
这有些乎他的意料,也让他十分不解,“明明很害怕,昨夜为什么还要回来?”
宜锦微微抬首,“因为婢发现,陛与传闻中不一样,陛是个好人。”
萧北冥这么大,一回听到有人用好人来形容他,一时之间,竟有些嗤之以鼻。
宜锦:“陛明明受旧疾所困,可却宁愿伤了自己,也要保持清醒,不伤害无辜,可见陛宽和仁厚,并不像外人所言。”
她终究没有看错,前之人与她十岁那年所见的少年将军,其实仍是一个人,只是许多年过去,他也在风雨中为自己上了冷的盔甲。
萧北冥望着她的面庞,想找任何一丝说谎的痕迹,但却发现她的中带着浅浅的柔意,赤诚,以及他从未在别人中见到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