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怅然。
沈衡压那些思绪,了个举杯邀庆的姿势。
顾易默然了半晌,到底仰首饮了那杯贺酒。
但大概也不忍心责骂小儿……在这上面,被请了家法的顾有恒可该酸了。
刚才还夸这小实诚呢!结果心都是黑的。
思绪几度浮沉,沈衡终是抬笑了起来,“好好待她吧,别像你哥似的辜负了那一片心意。”
护都护不住,又有什么资格谈心慕呢?
檐落一片影,正正遮挡了过来,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只听一声音极低的,“弟妹的事,对不起。”
看着顾易真的思索的神,沈衡不由了“你来真的?”的惊悚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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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沈衡已经站起来,预备走了,“行了,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别等有事你找不着我。”
不学好的!
所剩无几的故人,终究一个又一个地离开。
——“学”吗?
沈衡憋了半天,憋一句,“别什么都跟你哥学。”
也算是忙里偷闲,两个人坐在廊喝了这一顿酒,等到一坛见底,沈衡终于明了自己的来意,“这些年老在金陵呆着也看够了,我打算去走走。”
沈衡:“……”
季平哥原是来别的。
顾易微怔。
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耍了。
‘顾大将军’?顾有恒要是看见了,怕不是要笑醒过来。”
但到底止住了步,温声:“季平哥慢走。”
顾易还有儿不明所以,沈衡却半侧了一回。
顾易怔了怔。
那时他明明人在金陵,却什么都不到、什么都帮不上。
就是不知顾老将军看见是什么心了。
只是还没送到门,就被沈衡摆着手止住了,“差不多得了,今天顾大将军要是亲自送我门,赶明儿我家门槛儿就得被踏平了,这我就是不打算离开金陵也得赶走了。”
沈衡看着他的反应,倒是笑了,“你这什么表?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去转转,散散心罢了。你要是不放心,给我个巡查御史的缺,保我到了哪儿,都第一时间被供起来。”
沈衡随意地了两,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又顿住,“说起来,我还没恭喜你呢,得偿所愿。”
顾易见状,却眉舒展开来,一笑意。
顾易被他这么调侃,也忍不住笑了。
顾易连忙压思绪,起送客。
顾易倒是终究求到了回应。
诚所至,金石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