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茗咬牙不吭声。
“我就说那小白脸不是什么好东西。”
岑青茗冷哼:"你们男的有几个是好东西。"
"你说的也对。”黄虎抬狠狠了一酒。
半晌静谧无言,唯有外传来的一些树叶窸窣声响彻在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黄虎再开了,只是话里有明显的涩意:我爹死了。”
岑青茗歪着脑袋看着外的一角月光,嗤笑:“你不会想从我中听到什么好话的。”
“我知。”黄虎垂眸:“我只是想给你个歉。”
这话太过震惊,岑青茗终于正视他的脸庞。
第47章 竹
黑暗中黄虎的脸难以分辨, 岑青茗只可窥其中光。
黄虎知岑青茗在看他,只是却盯着旁边一侧虚空,似是自言:“我才知你当初在龙虎寨时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他和他爹从龙虎寨中逃后, 他爹的就已经力不从心了, 逃命至半路已是苟延残,气若悬丝。
黄虎只好将他带着藏到一丛中。
黄姚使力抓着他的手, 就只吊着一气但仍不甘地念念有词:“岑山他都上山山匪了,还是满仁义德, 他这样愚蠢, 居然还能有这么多人服他, 向着他。”
黄姚忍不住咳了两声, 血丝从他的嘴角渗, 黄虎想让他停,但他仍继续:“但不满他的人总会有的, 他想大, 他想给所有无可去的人一个家, 但怎么可能, 那些他以为会对他激涕零的人反倒没几个认同他的。”
即使面如金纸, 黄姚却还是在笑,那模样看着令人到诡异, 他握住黄虎的手警戒:“虎,你记住, 斗米恩升米仇, 人心都是喂不饱的, 你对余牙也应当是这样, 龙虎寨虽然没了,但你手的人还在, 你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爹是放心的,只是可惜了,如果你有岑青茗那丫的功力那聚义寨还不是由你——”
“爹!”
黄姚就这样带着对岑山的嘲以及聚义寨的觊觎死去,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离开,黄虎怔怔地看着他爹死去的尸,却连一丝波动都没了,他不懂,当时走,他爹对他说的是岑山要杀了他们父,这么多年来,他以为的卑劣无信之人,竟都是父亲的造。
黄虎记得他幼时很粘着岑山,岑山夫妻对他们也是百般照顾,当时有多亲近,后来就有多少怨恨,而那恨到了现在却变成了耻,当所有真相摆在前,黄虎终于明白了事的脉络……可是父亲这样,黄虎更觉得可悲,父亲只觉得打败了岑山,但他又如何不是把岑山作为嫉羡的对象呢?
他爹怕是从一开始就输了。
黄虎回过神来,又接着对岑青茗声气说了句抱歉。
岑青茗这时早就转过了,冷声:“你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和你爹的事了吧?”
“我没求你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