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也就这么一了,剩的都被分光了。”
李元朗这辈没吃过别人的剩饭,即使是他最艰难的那段日,他家境落魄只剩寡母照料的日也从未吃过别人的剩饭。
明明是该嫌弃的,只是李元朗此刻心却似被一挟裹全,这觉让他堵了,了,他垂轻声:“大当家不是说这顿饭我不该吃吗?”
“你吃的可是我那份!”岑青茗转便是义正言辞:“虽然是一半,但我一想你这辈也吃不上这么好的饭了,所以我觉得还是得让你尝尝,让你后悔一。”
李元朗轻促地笑了一声。
岑青茗皱眉:“你笑什么?”
“没什么。”李元朗艰难措辞:“我是想着大当家英明神武,考虑周全。”
岑青茗哼:“那是当然。”
李元朗执箸吃了起来,隆城的米自然是香甜的,只是隔了这么时间又加上中午在米上盖着的菜味,到底有些味。
岑青茗却还在时不时地转看他。
李元朗满脸虔诚地吃完了这顿饭,吃完后放筷,展颜:“确实好吃,不愧是大当家千辛万苦带回来的。”
岑青茗一脸理所当然,随即又吁短叹,这么好的饭就只能吃那么一顿,以后再想吃也就没了。
李元朗却似猜中了她心中想法似的,承诺:“以后还会有的。”
“什么?”岑青茗有些懵。
“我说。”李元朗直视岑青茗的睛,郑重保证:“大当家以后还是能吃得上这米的。”
岑青茗看他这一本正经的样,笑得开怀:“哪有人开玩笑用你这么严肃的样说的啊。”
李元朗也跟着岑青茗笑,没有辩解。
“这米我这辈是不敢再想了,现只要我们寨里的兄弟都能吃饱饭就已经很圆满了,我怕的是到时候我们坐吃山空,什么都没了,但官府的人却还在蹲守我们。”岑青茗怅惘。
李元朗低若有所思。
“嗐,好好的我说这些什么,这日总归是能过去的。”岑青茗拍掌起:“行了,天也不晚了,我们早睡吧。”
岑青茗的床倒是还算大,李元朗和岑青茗躺上去都还有个半人的空隙。
黑暗里,李元朗的鼻息浅浅吐纳在空气中,他第一次睡在女儿家的榻上,周萦绕的全是岑青茗的味,跟京城里那些门贵族的女不同,跟乡野里那些自由肆意的女也不同,她的上常年浸染着泰岳山林里的青松味,夹带着她从不离手的双刀铁味,还有——
独属于岑青茗本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