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普通百姓中的变化。
换做勋贵之后、官员之女,女子嫁人前后是要帮着管家的,既要管家,自然不能大字不识一个,且家里也不缺那点请西席的银子,何必区别对待。
一年又一年,民间蒙学越来越多,官学也出现改革。
如今无论官民,都不再避讳招收女童,男女一同授课,八岁之前不分席,八岁之后才分东西院,等年满十三到了相看的年纪,才会有专门的女学。
时序虽不需要时归去官坊做事,但诚如他言,识字念书总不是坏事。
他问:“阿归之前可有学过字?”
时归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娘亲只教过我一点,我会写自己的名字,还会写阿爹和娘亲的名字,旁的就不会了。”
“娘亲每天都很忙,总是有做不完的活儿,我好笨的,一个字要学好久才能学会,我不想叫娘亲生气,后面就闹着不肯学了。”
杨二丫带着女儿寄居在杨家,素日操劳,便是有心教养女儿,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更别说她认得的那几个字都是从丈夫那里学来的,统共也不超百数。
时归不排斥念书,却也有点担心:“若阿爹想叫我念书,我也可以的,只是我若念书了,还能每天见到阿爹吗?”
她对京城的蒙学了解不多,勉强只能和上一世的幼儿园联系上,一边想和同龄的小孩认识,一边又怕住在蒙学回不了家。
这些担心和期待,她在脸上表现得明明白白,只消时序简单一问,就一字不落地说出来,最后一把抱住对方:“若要跟阿爹分开,那我就不要念书了。”
听到这,时序脸上的笑意愈发深邃。
“当然不会分开了,蒙学只白天上课,早晚都是要回家的。”
“阿爹跟你保证,不管你去哪家学堂,早晚我都会接送阿归,这样总行了吧?”
“可以!”时归高兴得跳起来,拽着时序的手左右晃个不停,不等事情定下来,先是盘算着,“那我每天至少能和阿爹见两次,再加上吃早膳晚膳的时候,那就更长了!我要去念书,我喜欢念书的!”
时序道:“那好,那我们便说好了。”
“临近年关,京中的蒙学都放了冬假,要等到二月才复学,阿归若是不排斥,那等年后复学了,我带阿归去看看,一个是官学,另有三四家比较有名的民学,我们都去瞧瞧,然后你再选去哪里,可好?”
若只从师资来看,官学一直是翰林院派讲师,无论是声望还是才学,都远超民间组织的学堂。
时序则考虑到,官学都是勋贵子弟,更有皇子皇女,娇生惯养,性情也骄纵。
他虽不怕这些人和他们背后的家族,但他也怕哪里疏忽了,等时归受了委屈,就算后面找补回来,前面的难过总不能消除。
综合考量后,他选择将决定权交给时归。
等日后到几家蒙学看过,时归想去哪里,那就去哪里。
时归连连点头:“都听阿爹的。”
两人约定好后,便将蒙学一事暂且放在一边。
时序想起刚刚谈及的旧事,面容多了几分哀色。
他的掌心习惯性在时归背后摩挲着,思虑良久:“阿归……”
时归望过来,眼巴巴瞅着他。
时序道:“我想,你娘孤零零躺在山上,不如我们去接她回家吧。”
第14章
提起逝去的娘亲,时归的眼泪又不受控制了,不过低头抬头间,竟又是哭成个泪人,眼泪无声往下嘀嗒着,直叫人心口一揪一揪的。
时归抽噎不止,脑袋却是一点一点个不停:“要、要的,要接娘亲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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