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救他的。
蝙蝠侠说,往这个人肚上揍了一拳。
一瞬间,蝙蝠侠忽然就想到这个人在灯光笑着的模样,想到他拿着酒杯和自己相碰的模样。又想起他虚弱不醒地躺在病床上,他鬓角被冷汗打的黑发和苍白的脸——其实和现在也没有什么差别,蝙蝠侠想。
蝙蝠侠心想确实如此,挨揍的时候扛不住他一拳。
他看着蝙蝠侠,睛里全是哀求的神。
他知此刻裹在黑风衣的,是一累累的伤。
他想这个人的心,要是能和他求饶时候的叫声一样就好了,这样能给他们两个都省去很多麻烦。但这是不可能的。森鸥外心如铁石,死不悔改。
“……”
森鸥外全的重量都压在脆弱的脖颈,压在蝙蝠侠那一手臂上,一旦松手,自己就会先窒息。因此,哪怕明知前这个人,就是施加给自己所有痛苦的罪魁祸首,也只能被迫向着对方的拳,袒毫无防备的、柔的腹。
如果他们死了——那全都是你的错,蝙蝠侠对自己说。
他一拳揍到这个人小腹上,森鸥外哀叫一声,把自己缩了起来。随即蝙蝠侠松开手,刚才还不可一世地宣布他要杀死所有人的黑手党首领从玻璃窗上掉来。
“……”
他没法阻拦。
蝙蝠侠忽然注意到落地窗外的对面就是韦恩塔,而他那一只手臂,正好把森鸥外钉在建筑视野的中心。那一个标志着“韦恩”的w就在他背后展开,像落蜘蛛网里痛苦挣扎的猎,又像天使被钉在刑架上的翅膀。
这样的姿势,森鸥外不得不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来缓解自己脖颈的压力,然而蝙蝠侠的手臂得就像铁钳。他屈起,似乎是想踩在玻璃上,却只能无力地打了两次,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不叫中原中也了?”
他见过病毒染走到晚期的患者,他听过那嘶哑的嗓音,见过从肤透的狰狞可怖的血斑。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依然挣扎着想活去,生命因为顽而光彩夺目。
这个人提了起来,在背后的玻璃窗上。
蝙蝠侠第二次拳的时候,这个犯罪目有些绝望地向后仰起,闭上双。
——如果有人因为森鸥外而死了,那都是你的错。
然后他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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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叫了一声,疼得弓起。他包裹在西装里的都在打颤,胡地踢了几次,靴蹬在玻璃上,却全都因为踩不住而落去。因为疼痛,他抓着蝙蝠侠的手臂松了力,很快就被掐得不过气。
他想起扎坦娜跟他说过这个人的腰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