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指示牌,楼梯后右拐,一抬,金扁黑字的“演员餐厅”招牌帘。
“我当时胡说八,你不是很聪明么,看不来?”秦昭序讥笑。
陈竹:“剧团统一定的盒饭不合味,唉,后悔没吃了。”
再偷听去不礼貌了。
“宁安,这家——”陈竹看了外包装袋logo,“演员餐厅的味,和它店名一样敷衍,小米粥熬得寡淡无味,怪不得评网上才三几分。”
秦昭序......给过孟青霄什么?
表格放一边,拿了手机离开休息厅。这家剧院,比温宁安从前去过的所有剧院,占地面积更大,功能区分布更复杂。
孟青霄来时,余盼华正打算给温宁安“的鼓励”。
温宁安微低,走去不起的角落等餐,背靠立,想给秦昭序发信息。千挑万选,找了个扰人的可表包,还没发去,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温宁安轻叹气,“演员餐厅还在营业,我去给你买东西垫肚。”
桌对面的秦昭序,姿态松弛,嗓音却冷到掉冰碴:“我们不是熟到可以见面寒暄的关系,有事说事,找我嘛。”
温宁安猛然回神,接过袋。
孟青霄拎起泡好的竹叶青茶壶,给秦昭序先斟一杯,汤绿清透,香苦味郁,她说:“我第一次从老家的峨眉山带竹叶青到明市,记得你夸过,味不错。”
陈竹好动,“宁安大宝贝,帮我打包一份粉。”
温宁安折回化妆间,剧团经理不在,alan和其他演员都去了前台。转,余光瞥见墙边沙发表狰狞痛苦的陈竹。
温宁安走神地附和,“是啊,这样的金主真好。”
温宁安微怔, 手提纱裙上前,“不舒服?”
“昭序,很久不见,还好吗?”
温宁安指腹反复纱裙表层,戏服布料普通,粝的质,和她心境一摸一样。
在剧院,奇装异服的演员多到见怪不怪,可每次看到,还是觉得新奇。
服务员提打包袋,走向温宁安。温宁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注意到,直到服务员说了两遍——“小,你的外带好了。”
给秦昭序预留的位置在前排,演开始前几分钟,他才慢条斯理地坐位,没过多久,孟青霄也来剧院。她径直去往后台。
陈竹摘掉了镜,额前发丝沁汗, 掌心抵额,肘支在扶手, 微微佝偻。
“你也?”秦昭序动了火气,“十年前我把东西给你,你当垃圾一样扔掉,现在想要回去?少梦。”
是孟青霄。
陈竹毕业后就在剧院工作, 仗着年轻,忙起来忘记三餐是常有的事。温宁安认识她几个月,听说过她有胃病,没想到这么严重。
孟青霄陡然压低声音,后半句温宁安没听清。
秦昭序低看时间,临近场时刻,他略微不耐烦:“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讲废话,聊天到此结束。”
余盼华一改往日金贵孔雀的傲作风,慈祥亲民地给青年菜鸟演员们心理建设,诸如别张,保持好心态,等等。比剧团经理和张俊秋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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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场演结束吃大餐。”温宁安淡淡笑了,“今晚有庆功宴。”
“宁安, 胃药在包里,帮我拿一。”
正说着,后厨打荷捧着新的调味料和腌料,作间,没忍住回瞥一温宁安。
小时候常帮钟文茵分药,她熟练地看药瓶说明,倒所需量,同时递去一杯温。
孟青霄定定地看他:“昭序,过去那么多年,看来你还是在恨我当年离开。”
英俊大方,没有变态嗜好,心好时对她几乎有求必应。若再闹别扭,就是她不识抬举了。
“粉?”温宁安笑不笑,“喝粥吧你。”
“对哦,秦总说请客!”陈竹满怀憧憬,“剧团遇到秦昭序这样的金主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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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竹的疼痛一阵一阵,喝过,稍稍缓解。
看他要起走人,孟青霄跟着站起,“等等!已经过去十年,我希望你放仇恨,我这次回国本来也打算找你商量,我想要......”
温宁安要了一份小米粥和菜,服务员在餐机单,凭证滋滋自动打印。服务员让她稍等五分钟,小米粥还没好。
温宁安问:“是不是没吃午餐?”
温宁安抬步离开,背后秦昭序熄了火气,平静地说:“孟青霄,你今天提的要求我当没听到。你和我,现在是陌生人,这是我对你最大的宽容,好自为之。”
尚未到场时间,几乎不见观众,空空的走,温宁安穿戏服也不算突兀。
大脑飞快运转,心想,孟青霄什么都不缺,她问秦昭序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