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2/2)

“自然是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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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伯......”

“小昀儿你又何必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呢？”曲墨笑眯眯，“好吧，那便不是你大哥，是阿穆勒王爷，他素有惜才之心，又念及旧，不愿见你自取灭亡。若你肯及时收手，弃暗投明，他可答应你任何条件，无论封侯拜相，还是远遁江湖......”

谁料曲墨听罢这一番话，并不生气，反而眉目舒缓，微微一笑：

“小昀儿，多年不见，还记不记得三师伯啊？”

“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三师伯？”裴昀定定望着曲墨，一字一顿，“只是三师伯，怕是早已忘记昀儿这一师侄了罢。”

裴昀忍无可忍打断了他的话，虽是心中悲愤难当，却到底还是没对曲墨发火，只隐忍着沉声：

“三师伯，我自知此时投降，可保命，得富贵，但忠义之志绝不动摇！我若贪生怕死，贪慕权势，又何必走到今天？多说无益，三师伯请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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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敛去了面上的市侩俗气，笑容中三分自豪，三分怅然。

裴昀闻言心中一颤，险些掉泪来。

她自幼在秋谷，乃是几位师叔伯一手拉扯大，他们有多了解裴昀，裴昀就有多了解他们。她如何听不先那一番话里曲墨的言不由衷，故意为之，又如何猜不到，今日曲墨前来，名为劝降，实则是为见她最后一面啊！

“何人？”

“够了！”

前矮矮胖胖的中年男，笑容和善，亲切中带着三分市侩，除去角多的几条皱纹，和上那刺的蒙兀官服，与裴昀记忆中的模样别无二致。

裴昀一愣，随脸一沉：“家兄裴昊多年前便战死在了北伐沙场，我早已没有大哥了！”

“欸，这是说得哪门话？”曲墨不以为意，“这些年来，我可是一直关注着小昀儿你的去向的。你既已而去留在大光明寺休养疗伤，却又为何要山再局中？临安既降，赵韧已死，你何必再护着那孤儿寡母，为赵宋江山陪葬？”

裴昀苍凉一笑：“三师伯，你今日来见我，只是为说客吗？”

“自小到大，小师父有意放纵，只教本事不教人，致使我们师兄弟几人得歪瓜裂枣，各有各的病，无的无，懦弱的懦弱，疯癫的疯癫，贪名的贪名。可到最后，我们却偏偏教了你这个一正气，天立地的好徒儿！待百年之后，我等了曹地府，亦不算罪无可赦了。”

“三师伯只是不忍心，如今宋军只剩这万余人，老幼妇孺，胜负已定，你我师徒一场，三师伯总不能睁睁见小昀儿你自寻死路。况且不止师伯我，除我之外，还有旁人于心不忍。”

“小昀儿，我很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