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2/2)

仍能找到其中两篇，更是得遇贵人，过了之序这一险关。听闻《生经》现世之时，我真是了一把汗，唯恐那经书落在你手中，幸而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你因誓言不得江南一步，最后一场天降大火将一切化为乌有。为助师兄你一臂之力，我派小徒儿千辛万苦将朱明功奉上，为的就是让师兄你毫无后顾之忧练完四门功法，毕竟你我都年事已，人世无常，再拖去，恐怕真有一天谁有个三两短，我无法亲得见你自取灭亡的这一天，如此岂不是天大的遗憾？”

裴昀看了一椅上所坐之人，又望了一墙上所锁之人，不禁有些无措。

自石牢之中，她便成为了彻彻尾的旁观者，如看一场荒诞的闹剧，如听一折虚构的戏文，恩怨仇，恨憎恶，一切都显得那样不真实。她生耿直，恨到了极致，所想也不过是白刀红刀，拚个你死我活，断然没想过这世间还有这般谋划了五十年，等待了五十年的复仇，这样隐忍，这样迂回，只为了在最恰当之时，给予那人致命一击，不仅伤害他的□□，亦击垮他的灵魂，摧毁他的信仰，从到外彻底杀死他，这简直令人骨悚然，不寒而栗。

但见石牢之中，两个加起来年近二百岁的白发老者相对大笑，震耳聋，这场景何其古怪，何其诡异，倘若谁不小心误其中，一之决计猜不到这二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何等曲折的恩怨，何等复杂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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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复仇的快意，是扭曲的怨毒，是等待了半生筹谋了半生终于收获想要结果的欣喜若狂。

说到最后，宋御笙不可抑制的仰天笑，状若疯癫。

李无方同样放声大笑，且悲且喜，且怨且恨，双目中两行清泪而。

“天书、生经、云霄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汲汲营营谋求大半辈，原来只是一场作茧自缚，我的一举一动竟然全在你的意料之中，我自诩人一等，目空一切，到来却被你耍得团团转！哈哈哈哈——好得很！好得很！”

“人井、荥、俞、经、合五输代表着金木火土五行，经脉真气转，从小到大，由浅，你只练得其四，合自会成为你的致命罩门。我知晓那心明镜和尚，乃师兄你心中不可逾越之坎，故而今天你一定会现，你一定会当着天人之面，堂堂正正的打败当年劲敌，一偿五十年之夙愿。而我偏偏要你玩火自焚，要你自其果，要你败在自己一生所求之上，要你在这辈最张狂得意之时从云端狠狠摔落，要你为当年的抛妻弃徒妄自尊大付代价，我要你死在你自己手里！哈哈哈哈，师兄，如今这份苦果，你品味得如何？”

与李无方终于打败心明镜相仿，为了这一刻，宋御笙也足足等了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