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2/2)

风停，雨息、山如常，如旧。

“你输了？你为何要输？你怎么敢输？当年师父不该一时心放纵你，他老人家说得对，大光明寺早晚有一天要毁在你们隐宗手里！”

而那天无敌的李无方，此时此刻，并无一雪前耻的狂喜，也无夙愿已了的快意，他只微微一抬手，使力凌空将那装着金的玉匣取了过去，掌心微微用力，玉匣碎落成屑，那朵典藏七十年象征着武林至无上地位的优昙婆罗终是落在了他手中。

六真宗大悲法王等一众番僧目瞪呆，太华派严无妄以个个心有余悸，各大门派各路侠士面面相觑，大光明寺的和尚们满脸不可置信。

他呆愣片刻，若有所，抬手伸指将其抹去，原来那不是朱砂，却是一殷红的血。

或许是一瞬间，也或许是一千年。

不知过了多久。

裴昀怅然一叹，天书武功不可测，九重云霄功已得大成的李无方，今时今日终是天无敌了。

输......了？心明镜输了？武林中公认的第一人，心明镜大师输了？

而后者只无言的立在原地，任他推搡辱骂，始终双掌合十，不发一言。

数千人的竞场之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心明镜轻轻一叹，垂眸轻声：

“我输了。”

后死于非命......许多人的一生自此改变。

他等一天，已等了五十年，纵他修炼有术，延年益寿，可人这一生又有几个五十年？为这一天，他抛妻弃徒，绝亲绝友，走南闯北，奔波半生，可等这一天真正到来，他终是在天人面前击败了当年宿敌，报仇雪恨之时，他突然觉得一切都那样无趣，那样失望。

或许是一辈，也或许是一眨。

伤不，远没到致命地步，然而一切结果已是昭然若揭。

心诚刹那间失掉了所有的风度与修为，他疯了一般冲了上去，揪住心明镜的衣领，双目赤红嘶吼：

竞场中央那一佛一，仍是站在原来的位置，仍是维持着原来的姿态，便连指间弯曲的弧度，衣摆褶皱的纹路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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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烟雨浙江，未至千般恨不消。到得还来别无事，庐山烟雨浙江。

唯一的区别便是，心明镜的眉心之间，多了一米粒大小的红，仿佛如来三十二相之白毫相，悲天悯人，驱邪吉祥。

这一刻，在江湖中相传，终化作不朽传奇，直到多年以后，无数人垂垂老矣之际，还在同孙讲着大宋景明八年二月初二武林中这最后一场佛武会的气回、动魄惊心。

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