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十年之后——”
这一次,是你将抛给了我,你将萤火虫放在了我掌心,哪怕天崩地裂,我也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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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得似懂非懂:“那你会在我边吗?”
“好呀,我们一起去月亮上见爹娘!”她笑。
颜玉央思虑片刻,认可了这一提议。且不说寡月不寡月,就算制化功散也委实需要时日,况且那楚先生所言未必全然可信,他也想趁这几日观察一番,化功是否当真是唯一的路。
面去,希望渺茫,却也不是没有。”
“还记得那天我说,倘若我熬过第七夜,我们该如何吗?”
“我们该如何?”
若依颜玉央之意,他与裴昀便该当晚成亲,以免夜梦多,左右二人既无堂又无亲友,婚礼不过是一个形式,当初在燕京世府,合卺杯,结发撒帐,房烛,该的不该的,两人早就统统过了。
好似过了一瞬间,又好似过了千万年,日升月落,苍海沧田,她眨了眨,鸦青密的睫如蝴蝶翅膀拨动心弦。
于是,二人的婚事便定在了九月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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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问:“十年之后呢?”
爻寨以十月为岁首,整个九月都是年月,用来庆秋收,祭祖先,寨中人斗斗、芦笙、打糯米粑,好不闹,而一年中寨民婚嫁一般也集中于这个月,讨个喜上加喜的彩。颜玉央与裴昀的婚事,乃是九月里的一份,历来只有各家寨主才有这个资格,所以这桩婚礼须得阿娜依亲自面,办得最隆重最闹才成。
四目相对,他们在对方中清晰的望见彼此的倒影,他心如悬旌,屏息等待着她的答案,仿佛是今生最后的审判。
“只是,你若不治,便只有十年时间。”
但阿娜依对此极力反对,据她所言,照爻寨的习俗,八月乃是寡月,从月初至月尾都不宜嫁娶,否则便会家破人亡,几百年来从没有一对新人能幸免。凡在双龙节上定亲的男女,最快也要等待九月才能过门。
“我们成亲吧。”
“我陪你一同去月亮上,见我们的爹娘。”
“我会。”他顿了顿,“但届时恐怕你不会再愿意我留在你边了。”
“那就算了吧。”她摇了摇,她不想再一个人孤零零了。
他低,一字一顿如同海誓山盟般郑重,
他俯拥抱住她,哑声:
如溺之人寻到浮木,迷途路人见到绿洲,星落满河,倦鸟终是归巢,他于谎言和欺骗之中,得到了虚幻的梦,短暂的救赎,哪怕是假的,这一次,她终是没有再抛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