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被他突如其来的睁骇了一,呆呆立在原地,直到又一闪电撕破无边夜,也短暂的照亮了房中四目无声相对的他与她。
是夜,电闪雷鸣,风雨加。
“你在什么?”
竹楼二层刚有人接近时,颜玉央就警醒了,那脚步声再熟悉不过,轻易便猜到了来人是谁,因此他并不想理会,只闭目假寐。
但也好奇这么晚了她为何来此,故而他侧耳留心房中动静,在脑海中勾勒她一连串的动作翻窗落地,脱雨披,银铃响起又被捂,小心翼翼垫脚走路,碰到烛台,手忙脚接住烛台重新摆好,继续踮脚走路,小磕到凳,痛呼被捂在嘴里,小声气忍耐,一瘸一拐继续走......
此话说得在理,那阿娜依对他忌惮不会伤她命,而那个冲动冒失的小就说不准了,爻寨毒术神化,他未必次次都能及时现。
“阿姿的弟弟好凶,他还会法术,今天他不知用什么东西扎了我一,我就动不了了,我怕他半夜偷偷来害我。”她可怜兮兮望着他哀求,“你......可不可以收留我?”
她笑了笑,理所当然。
“我是说,你为何会跑来这里?”
“打雷了,我怕吵到你睡觉。”
他哑声问。
住了一排淬了见血封的毒针,然面前此人偏偏百毒不侵有恃无恐,让她这毒针无论如何也放不去。“公既然无心相帮,那便安分守己,莫要多闲事才好!”
......
颜玉央犹豫了片刻,刚一,还没等说让她去隔客房睡的话,裴昀登时呼了一声,甩脱蓑衣鞋,手脚并用爬上床,钻了他被里,整动作行云,仿佛已经演练过了无数遍一样。
颜玉央被那灿烂笑容在心了一,静默一瞬。
七月南疆多暴雨,连十天半个月也毫不稀奇。阿娜依的小院在风雨中安然而立,圃的奇异草也早已被保护妥当。最西边那栋小竹楼外突然现了一个穿蓑衣的影,她从窗里翻竹楼,匆匆穿过小院,来到另一栋小竹楼前,费劲力爬上了二楼,掀开窗板,翻了房间。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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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之一惊雷响起,与此同时有一双手骤然间捂在了他的耳上,炽的肌肤与冰凉的手指两相碰,激得他浑一颤,猛然睁开,刚好与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在黑暗中对视。
目恨恨瞪了他一,她扭便走,那急匆匆的背影多少藏了三分被人戳破心事的狼狈。
颜玉央忍了又忍,额角青了又,终于忍到那人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来到了他的床边,站在床,却是再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