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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接着,一枚又一枚的果接二连三的自上而落,砸在他前,后背,上......直到一浑带刺的梨正正好打在他的面颊,疼得他浑一颤,这才忍无可忍睁开,冷喝:
这日阿娜依带人去寨外赶集,阿姿领着裴昀给住在寨东年逾八十独居的七舅公送米,七舅公拉着阿姿的手,颤颤巍巍一一个夸她孝顺,一旁的裴昀突然被醒了一般,问阿姿:
话没说完,裴昀已是一溜烟的跑远了。
片刻后,那银铃又响了一声,与此同时一颗果从树上落,砸在了他的肩,他一动不动,闭目不理。
这爻寨在外人看来遍地毒森可怖,关起门来还是要一样柴米油盐过日,阿娜依为寨主与寻常村也没什么不同,一样要解决东家李家短的蒜小事,也要照顾孤寡老幼,毕竟爻人少同外面通婚,一个寨里都是沾亲带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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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辰,他一般会在后山清溪畔练功,但他不准任何人靠近......诶,你不要去打扰他了他会生气的——”
采药,莳草,辨认毒,去池塘喂蛙,去蜂巢取,连掌大的蜘蛛和半臂的蜈蚣都敢摸,胆大得不得了。
阿姿瞬间明白过来她说的是谁了:“你说玉公?他怎么又成你七舅公了?”
阿姿人心善脾气好,她一直想有个能和她亲亲密密说贴己话的妹妹,可惜家里只有一个上蹿不省心的弟弟。裴昀虽比她年,但如今心就如同小孩一般,乖巧听话又可,阿娘对此亦不反对,她自然喜带着她四玩。
颜玉央自服七大仙草,将毒化解大半后,自然便不能再用原来自损的法练功,故而便将完整的白藏功心法重新练起。之前李无方已对他加以指,如今练来事半功倍,步神速。
阿姿疑惑:“你哪有七舅公?”
“我七舅公呢?”
有时人并不是为了什么而活去,只是为了活去而活去而已。解毒也好,练功也罢,只是失去所有目标,山穷尽之时,给自己寻的一条路罢了。
但她也知不能跟神志不清的人讲理,只告诉她:
他盘膝坐在溪畔一块平整的石上,真气运转十二个小周天后,突然耳郭一动,捕捉到一声短促而细微的银铃响动。
他心中一顿,不动声收了功。
之前不还只是父辈嘛?现在又成祖辈了,这辈分得真够快的。
“就是得很好看,但脸冷的像冰块,仿佛天底的人都欠他钱,从来不笑的那个,不是我七舅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