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有些吃力地着气。仅仅一个扭的动作,就让她的心肺被过度使用了似的。
“伯灵——”
哐啷——
萤火之光似乎越来越亮,亮到她连睛都睁不开,只能着泪拼命伸手去抓她绝不能放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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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等她啊。
是她留在天里呢,还是又是一季光了?
秦昭从榻上猛地坐起,喑哑的咙本能地喊了什么。
手心里有什么东西。
她伸手去追,烈的驱动迫使那些锁住她的黑后退。
秦昭左手连忙支撑,指尖摸到的不再是虚无。
扼住手臂,将那些东西锁在怀里,这才勉将它们留住。
碰到蒲公英绒伞的瞬间,秦昭前闪过一幕幕画面——握住她脚踝将她吓得半死的他,教她在战国安立命的他,给她削木簪绾发的他,为她生生改了人生轨迹的他,默默注视着在秦国发光发亮的他,掌兵后偶显意气风发的他,最后最后一里双目绝眦却不见归鸟的他……
是一节早已枯的植秆,上面还未消退的些许红彤,似乎昭示着它鲜亮的曾经。
床铺的,眩与虚弱,包括中淡淡的甜味与苦涩,都令她不自觉地落泪来。
迟钝沉重的大脑不由自主地开始搜索,在一阵昏眩袭来前,秦昭找到了答案:
右手的手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秦昭来不及细看,怀里的蒲公英瞬间向上飞散开。一簇簇小伞飘呀飘,以微弱的荧光,在混沌中为她铺开一银河。
——她醒过来了。
——不能倒在这里。
——是她的。
但她本听不清自己的声音,眩直冲,令她前一片昏黑。
她收合右手,宽松的寝衣袍袖,她见到一只嶙峋的手背,不由地愣在那。
铜盆落地的脆响引久久不散的回音,吵的秦昭脑发胀。赶巧的是,这噪声倒是把昏厥的势生生吵没了。
她在上浮。
昏黑与酥麻缓缓褪去,秦昭渐渐能看清寝被上的纹案,她慢慢地抬,半开的窗送来四四轻柔的风,萌动的意从窗框边上探来,远还有一两声清脆的鸟鸣。
是蒹葭初生时的红杆。
秦昭像是被扔碎纸机的纸张。她怀中抱了一大捧绒绒的蒲公英,四肢上的割裂与后的冷在拉扯着将她分裂,唯有低能碰到的绒,能给她些许一闪而过的意。
被释放的人,穿过风云暴雨,将散落的蒲公英一收回去。
她奋力地抬手,翻转,摊开手心。
上撕裂的伤已经觉不到痛了。秦昭咬着牙,抱着珍贵的记忆,死死攥住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