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整整两次——他景监是有多好欺负,秦国是有多缺贤良,卫鞅起初的表现是有多惊艳,才能让他连骗两次都没卷袖揍人的?
他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自己听到卫鞅报时,须发震怒竖起,破痛骂那人的模样。
难了侍之后,他已经把军中的暴脾气都磨平了吗?
国君曾说他景监最会识人,他还是想试一试——
卫鞅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拱手给人地打招呼。他甚至还不着痕迹地前踏一步,大半个直接跨门槛,这没人能把他关在门外了。
景监额血突突直,对这不要脸的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烦请景监以秦国为重,再信卫鞅一次——此次不成,鞅不能助秦盛,景监兄可随时取鞅命,鞅绝无半句怨言!”
卫鞅已经殿良久。这理应算是好事,但不知为何,景监心中的忐忑总是平底不了。
“哟,这不是学富五车的魏国中庶卫鞅吗?我这小小的吏可接待不起您这贵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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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想再维持基本的礼节,直接对着卫鞅快语:“站住,别往里来了——直说吧,什么事?”
第二次见国君时,他又“说公以王”,国君觉得有意思,却没用他。
“景监兄,别来无恙——鞅又来拜访兄啦。”
第二次会谈过后,卫鞅已经明了国君的心之所向,也确信他的理想能在这片西陲土地上扎繁茂。
虽然同一件不太好的事上多次确实不妥,但卫鞅将其归于拂晓前的黑夜,一步就能见到天光。
景监在国君殿外来回踱步,焦虑的样活像只锅上的蚂蚁。
“鞅先前行事,非君所为,连累景监至为兄厌弃,实乃鞅自作自受……”
……
心疼,佩剑铠甲早就变卖换了这间立命之所,武职转文职遇上秦国图招贤,自国君上都削减了一半俸禄……
他不会看错人。
第一次见国君时,卫鞅“说公以帝”,直接把国君给讲睡着了。
他收拾好神,中满是毅,抚震衣袖,郑重地向景监以诚致礼。
木门边沿不堪重负,留几个地指印。
景监不禁,现在向他俯首的,是他仅在一次边摊的偶遇谈里,就断定能助秦国盛的贤良。
卫鞅摸摸鼻,确实先前两次他将这好心秦国吏骗得太惨。但他也是为了确认秦国国君的为人和为政信念,得秦国究竟值不值得他为此奋斗一生。
景监张嘴便是不悦拉满的怪气。
或许是前两次举荐人的后劲太大了,景监至今都心有余悸。